交涉一番,事情就是件简单的事情:纪晨有个赌狗父亲,跟每个赌徒一样十赌九输。

    在外欠钱,被人要债,他的生活永远都是这两件事的循环往复。

    今天撞上的是被人要债的环节。

    好在,那两个对纪父呼来喝去的花臂,见到严子书却客气谄媚:

    论武力,他挽起的袖子下露出流畅结实的手臂线条,不是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论财力,无论从他开的车还是一身穿戴,以及惯于居高临下的态度,都彰显着有来头三个字。

    道上混的,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无缘无故的,随便招惹这种看着非富即贵的人,不是怎么“识时务”的行为。

    严子书问:“他欠了多少钱?”

    那两人大喇喇地说:“也不多,就一万。”

    纪晨声如蚊蚋:“我只能给你们五千……还要留着下学期学费。”

    “到下学期还有几个月呢,可以慢慢再挣嘛。”纪父殷勤地说。

    严子书冷冷瞥了纪父一眼,嬉皮笑脸的中年男人缩了缩。

    但他坚持提出建议:“要不然小晨,你就和你这朋友先借点儿么。”

    纪晨急了:“那怎么行!”

    最后,还是严子书返身从车上储物箱里拿了点现金,打发两个花臂离开。

    纪父得意地上楼去了。纪晨快哭出来:“严助,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严子书看他这一副懦弱的小媳妇样子也是没话说。

    但他本来也没说话的份,这是对方的生活,对方觉得这样能过,那就凑合过吧。

    至于钱:“傅总车上会备着一些应急的现金,所以这钱也不是我的。你算沾了他的光。”

    严子书接着又解释:“事急从权,用现金只是不想留账号给他们。你不用过于放在心上。”

    纪晨听到是傅为山的钱,脸色再次复杂起来,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严子书说:“好了,你上楼回家吧。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