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东西过来了!而且脚步听起来明显不是正常人!

    究竟是什么,房内的两人都不敢深想。

    拖拉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挡住对方脚步的是宿舍的木板门,显然,这扇门同庄震的心理防线一样薄弱。

    浓烈的烧焦味道如潮水般涨到上铺,庄震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从鼻腔到咽喉,再到胸腔,全都火辣辣地灼痛。

    沙…沙…

    门外响起踏步声,暗黄的门板慢慢发黑,周边被腐蚀了一般,出现坑坑洼洼。

    张坤自墙角处迈出僵硬的步伐,朝着两人所在的床铺走来。

    惊恐交加的庄震再也忍不住,踢开被子,爬到简诗槐身边,虽然一两步的距离没有实际意义,至少,有个心理上的安慰。

    可惜,被他当成主心骨的舍友,此时自身都难保。

    简诗槐半跪着,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紧紧抓住胸前的布料,死死憋住咳嗽声,眼角泛起水汽。在这紧要关头,咳出声响很可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简诗槐自己是个病秧子,早死晚死区别不大,可要是连累到庄震多么罪过。

    但俗话说,掩饰咳嗽比掩饰爱情更难,简诗槐拼了老命才把咳嗽吞了回去,腾出手来飞快探入枕头下,将小册子抓在手中,同舍友一起缩到床尾处。

    也许是错觉,空气中的焦糊味没那么浓了。

    张坤僵直的腿停下来,站立在宿舍的正中央,以它为界,简诗槐和庄震周围,也就是靠近阳台的一半,尚且有昏暗的视野,而它身后,越靠近门越是黑暗,地面扭曲、墙皮脱落,那黑色质地浓稠,像是有生命般不断向外侵蚀。

    得跑!再不跑一定会死!

    简诗槐看向侧后方的舍友,不出所料,庄震已然六神无主,□□的上半身爆出条条青筋,令人担忧他会不会被自己肌肉勒死。

    简诗槐将小册子别在腰上,拍了拍庄震,示意阳台的方向,用手指写字道:阳台,你先,我先。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张坤和门外的那东西都会为声响所动,虽不知道它们为什么突然停止,但贸然移动风险依然很大,谁先去尝试是个需要掂量的问题。

    去阳台的人,可能有危险,留下的那个与鬼对峙,同样不安全。简诗槐将选择的权利让给舍友。

    庄震愣了愣,接着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舍友。

    他们宿舍可是在三楼,从阳台上跳下去太冒险了吧!然而眼角余光注意到房间中央的张坤,庄震顿时又觉得三楼不算高,摔断腿总比死在宿舍里强。

    想明白后,庄震也理解了简诗槐的用意,在心里思索了下,想着自己好歹比对方身体灵活,遂抬手用食指戳戳自己胸膛,再指向阳台。

    两人于是决定,由庄震尝试从上铺跳到阳台上,简诗槐盯着张坤的动静,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