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父和廖夫人对视一眼,虽然早就知晓,却还是摇摇头。

    陆渊看破不说破,继续道:“所以也未曾想到,家母担忧至此,竟然替我娶了令爱,令爱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还要嫁于在下为妻,实在是委屈。”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句句要撇清他们俩家的亲家关系?廖父有些急,“贤侄,你这话就不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女嫁给谁,也是由我们这当父母的把关,她哪敢不愿!”

    陆渊脸上扬起讽刺的笑,道:“哦?是吗,那前两日我与她成婚那晚,她给我托梦,可不是这般说的。”

    “什么?”廖父和廖夫人双目大瞪,难以置信。

    “忘了和您二位说了,我与令爱成婚那晚,就被令爱托梦了,不仅如此,昨日还见了令爱。”陆渊所言非虚,虽然昨日并未看到廖家小姐具体模样,可那黑影做不得假。

    “贤侄,朗朗乾坤,莫要胡言乱语,当心损了阳寿。”廖父呼吸一顿,气不择言道。

    陆渊十分平静,将他之前与阿晏商量好的话道出:“在下本就死期将至,对此倒是无所畏惧,倒是令爱也和在下一起来了呢,两位要不要与她交谈一番,看她是否愿意?”若说之前,他对死还有畏惧,自从认识阿晏之后,他对死的态度,便看开太多。活着怎样,死了又怎样,不过是换一种活法罢了。

    “胡说,她死了将近半年,鬼魂早就去投胎去了,怎会留在阳间?”廖父闻言,满脸惊慌站起,还将手边的杯子碰倒,洒落一地茶水。

    陆渊淡淡瞥了眼地上碎片,不紧不慢道:“既然她已投胎,又怎能做我妻子?”

    “记得当初两位和家母所说,令爱的鬼魂还残存于世,方能嫁于我冲喜,莫不是两位当初哄骗了家母不成?”陆渊一双寒光冰目,凌厉不怒自威。

    “不……,我们,我们没有,你这般口不择言,也不怕这话传到你母亲耳朵里,影响两家姻亲之谊,我,我劝你谨言慎行!”廖父跌坐在椅子上。

    “是吗?”

    陆渊话落,阿晏出场。

    “父亲,母亲,女儿好恨呐……啊……”阿晏模仿着琇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为何连我死了,也不放过啊……”

    按照以往,廖父和廖夫人只能看到听到似有似无的尖叫,可这次他们听的真真切切。

    吓的廖父和廖夫人挨着一起瑟瑟发抖,廖夫人泪流满满,想解释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你这孽障,死了也不让你父母安心吗?”廖父吓得的脸色煞白,虚张声势对着空中喊。他十分后悔,当初,当初他不该不让大夫给她看病,就该吊着那死丫头一口气,将她活着的时候嫁人。不然,也不会人死了,还来折腾他这个做父亲的。

    廖父这般惧怕,显然也是应了刚才陆渊所说。

    阿晏听到这般无耻的话,气不过,鬼气大动。

    屋内顿时阴风乍起,摆在前厅的几个花瓶,瞬间受不住炸裂开来,吓的廖家夫妇尖叫不迭,看向空中的眼神更是惊惧,两人相协一起往后躲。

    陆渊见阿晏面色失控,起身走到她身旁,安抚的将手落在她手臂上,道:“我此番前来,不是为的回门,只是为退掉我和令爱的婚约,还她一个自由身,至于今日带来的东西送给两位权当今日补偿,还望两位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