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戴罪立功,如实供出幕后主使之人,我定会向陛下求情,放过你的家人!”白宇玄背着手冲陈峰高声道。

    “多谢大人!”

    陈峰感激地冲白宇玄点点头,道:“琴州前任知县廖广瑞的确是陈某所害,二位大人在回来路上也是被我们埋伏在水下的人伏击,那水下所谓的水鬼其实是我们漕帮的人,他们身穿用牛皮制成的特殊衣衫和头罩,那套衣服不但防水,里还能存储很多空气,水性好、擅长闭气的人穿上后能在水下维持近两柱香的时间,我们便是命人身穿那特殊衣衫潜伏于水下,袭击过往的船只的”。

    果然一切都不出白宇玄所料,那水下作祟的水鬼果然是扬州漕帮的人假扮的。

    “那你们袭击过往商船,是为了打击其他漕帮在本地的业务?”

    “正是,运河上各个漕帮之间互相下黑手,这其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我们扬州漕帮的船在其他漕帮管理的河段也是常被打劫沉船,当年廖老知县大力剿匪,发现了我们袭击其他漕帮船只的秘密,当时老知县执意要将此事上报给刺史府,我向老知县苦苦哀求但他就是不肯罢手,此事若是被告发,我们扬州漕帮就完了,无奈之下我便安插人在他身边,趁其乘船出行的机会将他推下水,再由事先安排在水底的兄弟按住他的手脚,将他溺死”。

    “果然老知县是被你们给害死的,事发后你们又买通了当时还是主簿的杨应元,让他帮忙料理此事,对么?”

    陈峰冲白宇玄点头道:“大人说的没错,不过老知县死后,坊间都谣传我们在水下的兄弟乃是老知县化作的水鬼,这倒方便我们以水鬼为掩护,继续在这运河下做着那无本的买卖”。

    白宇玄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道:“那么那些满载精盐的官船的沉没也是你们的杰作?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十几艘官船也的确是我们凿沉的,但指使我们的人却是……”

    话还未说完,运河对岸的树林里突然射出一只冷箭正中陈峰的咽喉。

    见陈峰被杀,武崇光急忙抽出宝剑和苗笑婷一起将白宇玄和杨应元护在身后,并嘱咐手下过河追捕杀手。

    “你们别追了,人家早就跑了!”白宇玄手持望远镜望着已经遁逃的杀手,无奈地摇着头。

    回过身来,白宇玄冷眼望着脚边闭眼不语的杨应元:“看来本案最后一个关键证人杨大人,是不准备开口了”。

    此时杨应元脸如死灰,他将脸贴在船板上,闭上眼睛淡淡道:“反正我横竖都铁定是个死,要是不将他们供出来,朝廷查不出他们的身份,我的家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以为你不招供,我就不知道此案背后的真凶么?!”白宇玄一把将杨应元从甲板上拎起,愤怒的目光直视对方的眼珠。

    站在一旁的张士新快步走上前,激动问道:“白大人,莫非已经知道此案的幕后主谋了?”

    冲身前一脸不安的扬州刺史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白宇玄扭过头对张士新道:“那十几艘运送精盐的官船为何会倾覆,恐怕那真相就在琴州码头的库房里!”

    听闻白宇玄剑指码头库房,杨应元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码头货仓大门上紧贴的封条被撕开,封闭了将近一个月的货仓大门终于被人缓缓推开,久违的阳光照射在堆积成山的盐粒之上,闪得人眼不敢直视。

    缓步走进码头库房,望着眼前那数座小山般的白盐,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苗笑婷,张士新及一众差役目瞪口呆,而杨应元则面如死灰低头不语。

    只见眼前的盐山上,白色的盐粒如石子一般大,其中还混杂有很多石子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