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都熬过来了。

    五年了。

    她已经在来到这里五年了……

    风在耳边呼啸,似乎在不断地提醒苏望星这个事实,令她心中酸涩不已。

    “苏、苏大哥……”前边御剑的飞思为难地说,“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抓得、这么紧。”

    “不抓紧点我怕掉下去。”话虽这么说,苏望星还是松了松力道。

    “你……你怎么了?”飞思没有回头看也能感觉到她情绪不高,他问得很轻,如果不是她靠得比较近,那声音几乎能散在风里。

    “我不开心,”苏望星闷声说,“很不开心。”

    “那怎么办?”飞思语气有点着急,这倒让苏望星愣了愣,然后她望着淹没在黑暗里的青山浅显的轮廓,茫然地说:“你停一停,我不太舒服。”

    飞思听了之后,赶紧放慢速度飞了下去。

    苏望星触及地面,坐在了最近的大石头上,她看飞思傻站在那儿,问:“你不坐吗?”她挪开屁股,用袖子把身旁的空位擦了擦,“坐吧。”

    飞思犹豫一瞬,最后还是坐在她旁边,两个人中间的空隙还可以容纳一个人。

    晦暗的夜色里,苏望星没有发现飞思红透的耳朵。

    “飞思,你会想家吗?会想念父母吗?”她突然开口,让飞思有些猝不及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轻声回道:“我很小就被送来灵墟了,对亲生父母几乎没有记忆。对我、对灵墟的很多人来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师尊就是我们的父母。”

    “那如果,你被迫离开灵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回来的希望十分渺茫,并且路途艰险,你还会想要回来吗?”

    “那是自然,”飞思想都没有想,直言道,“灵墟乃我等根之所在,落叶归根,人亦如此。”

    落叶归根,人亦如此……

    苏望星抬头看着皎洁的明月,突然有感而发地低声念叨:“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飞思听得清清楚楚,他有些惊讶,赞叹道:“没想到苏大哥还会作诗。”

    苏望星惶恐地说:“怎么可能是我作的,这是我们家乡一位特别厉害的老前辈写的。”为了避免他追问细节,她赶紧转移话题,“我前几天听庭岚说,代执掌门又领着他师尊去了禁地,是不是禁地有什么问题啊?”

    飞思听罢,蹙着眉说:“他为何跟你提这个?禁地里有诸多禁忌,只有宗主及其亲信方可触及,岂是我等小辈可以议论的……”

    苏望星心虚地说:“他也是随口提了提,只是我现在突然想起来,有点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