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恂听说谢知微来了,在屋子里急得满头都是汗,悄声对墨痕道,“你说,郡主会不会发现我是装的?”

    萧恂自己又不傻,做个苦肉计,何苦真的把自己的膝盖给搭进去,他那直直地跪下来,响动是很大,疼也是真的疼,但要说,膝盖骨裂了,倒是不至于。

    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墨痕哪里知道,有些同情自家主子,只好安慰道,“不能吧?这隔着皮肉,要是郡王爷还是像之前那样嚷嚷疼,郡主也瞧不出来啊!”

    可是,让萧恂博取谢知微的同情,他肯定不忍心,一脚踹向墨痕,“出什么馊主意,还不快扶着本王迎接郡主。”

    墨痕只好俯身弯腰,让萧恂搭着他的肩膀艰难地起身,挪着步子往外走,才走了两步,谢知微就进来了,忙过来搭了一把手,“你要去哪里?”

    萧恂的手腕被谢知微握在手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欢快地叫嚣着,如同万里冰封的地面,一场春雨,万物复苏一般,舒畅得每个毛孔细胞都舒服极了。

    “我听说你来了!”

    谢知微好笑,“我来了,我不会进来看你吗?”

    她接着便吩咐墨痕,“还不快把你家王爷扶到炕上去,都这样了,怎么还让你家郡王爷下地,你这差是怎么当的?“

    墨痕也知道,郡主这是对自家郡王爷不满,又不好说,只好拿自己出气,他能怎么办呢?

    “是,是奴才的不是!”墨痕忙拖着萧恂将他按在了炕上。

    “哎呦!”

    萧恂一声哀嚎,墨痕吓了一大跳,谢明溪忙冲过来,将墨痕往后一拉,“墨痕,你怎么当差的?姐夫,你哪里不好了?”

    谢知微反而冷静下来了,指挥墨痕,“把你家郡王爷的鞋袜脱了。”

    “啊!”萧恂忙侧身要躲开,“湄湄,我还没有洗脚,这样不好吧?”

    谢知微气笑了,“我爹让我来帮你看看你膝盖到底如何了?你现在不让我给你看伤,谁也不知道,你这伤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搞不好你是为了赖在我家里不走,故意装出来的呢?”

    “湄湄,是真的,你家里的大夫都来看过了。不是我不给你看,我们俩还没有成亲,这男女授受不亲的……”

    眼见得谢知微的脸沉下来了,萧恂忙道,“不过呢,郡主既然是大夫,就不必完全遵守这些礼数,墨痕,还不快帮爷把鞋袜脱了。“

    萧恂的裤子被揭开,两处膝盖上一片青紫,还没有来得及上药,和他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触目惊心。

    “姐姐,姐夫的腿,好吓人啊!”谢明溪看着,自己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跟着疼起来了。

    “怎么没有上药,我拿过来的药呢?”谢知微的声音里带了些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