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岑念安严肃得很,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动手。

    两个活宝闹腾调侃,我知道的,他们在以另一种方式逗我开心,朋友,他们总能以无声的方式在背后默默支持着。

    一个眼神,一份心意。

    我都懂。

    温馨又热闹的场面,我虽虚弱,可仍是与他们一块儿笑着。我心知肚明,他们两个将会是我在高二六班最珍贵的朋友。

    体育课出现的症状并非偶然,忍到放学,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他急匆匆赶来,帮我办理请假手续,搀着我下楼。

    彼时,我已经疼得说不上话。

    肚子里好似巨浪在翻腾,一阵掀着一阵。

    绞痛感袭来,我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攥着往下拖,那里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那里有狰狞的豺狼虎豹,张开血盆大口等着我成为“盘中餐”。

    额头冒出涔涔冷汗,我不加抑制地犯恶心。

    从四楼到一楼,短短三个楼层的高度,好像走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最意外的,是在世纪的终点遇上你。

    你与同班同学从食堂吃晚饭回教室,一路上打闹说笑,张扬且生动。

    擦肩而过的瞬间,余光撇到你吃惊的模样,我没解释。

    实在是太疼了,当着父亲的面,我不好停下脚步告诉你事情的缘由,不过你可以来问我,如果你,关心我的话。

    父亲的关心将我层层包裹,开车的路上,唯恐我疼得撑不住,差点闯红灯。如此被人在乎,被珍重对待,胃疼,心却是暖的。

    好在症状来势汹汹,但并不是大毛病。

    医生是位五十岁出头的老伯,笑容可掬,和蔼可亲。他三言两语宽慰我,竟出乎意料地缓解了一阵疼痛。

    他说,我这是急性肠胃炎。

    我细细回想,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吃了什么坏东西,才导致现如今身心俱疲的状况。

    老伯给我开了药,在护士姐姐的帮助下,顺利注射葡萄糖水。

    挂吊瓶的时间,父亲怕我饿着,买了红枣桂圆粥,可惜身子不领情,略沾了两口,差点再次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