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点苍白啊。

    杜尽忠又补了一句:“我一走,她就哭……”

    段如月还是没动,只是看着他们。

    然后她抬手把那孩子捞走了。

    “段将军……”

    杜尽忠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他看见段如月抱起那孩子,让她倚在肩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营帐,只丢下一句:“赶紧过去集合,再有下次,军棍伺候。”

    或许是因为段如月已经是全军营里唯一的女子了,又或许是刚刚哭累了,那小丫头一伏在她肩头,便停止了哭闹,老老实实地趴着,眼角余红未消,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因为战乱,一个尚不记事的幼女流离失所,或许再也见不到亲人。

    再想想那岑玉太子,锦衣玉食地供着,把百姓的命不当命。段如月不禁目透寒光。

    那天,将士们看到了一件很稀奇的事,向来杀伐果断、干脆利落的段将军居然很细心地在给一个小丫头喂面糊糊,并且透露着圣光般的母爱。

    确实,那天段如月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

    她活到二十岁,一直活得很快,习武便要通,习阵便要精,及笄便嫁人,嫁人便生子。

    很难得像现在这样,细细地去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事。

    她想起了她还在宫中等她归去的小女儿,应该和这丫头差不多大小。况且现在已近京城,也不会因为一个孤女再回岑玉了,便将她带回了京城。

    思绪飘飞,又飞回朝堂的大殿上。

    有臣子一惊,小心翼翼地道:“这孤女,莫不就是……”

    那大臣没说完,但满朝堂的人已经知道他猜的是什么了。

    “小王早就说过,段将军瞒是瞒不住的。”岑玉使节露出一抹邪笑,乜了旁边的段如月一眼,得意道:“段将军当年既已将我岑玉公主带回京城,如今,可否还给我岑玉了?”

    段如月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地毯,似乎正要开口。

    “使节大人且慢,本皇子以为,此事疑点颇多,还请大人毋要妄下论断。”

    不等段如月说些什么,四皇子先向前一步,替黎殷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