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心情愉悦,亲了亲洛听风鲜红的嘴唇,血腥味立刻在他的舌尖绽放开来。他的眉头皱了皱,命令道:"以后不准咬破嘴唇!"

    洛听风垂下眼帘,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却被方觉一把捏住下巴。方觉的指腹怜惜地抚摸着满是咬痕的嘴唇。

    洛听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习惯,但只有疼痛才能保持清醒。

    方觉松开洛听风脚上的锁链,拍拍他的脸颊,"去洗洗,待会吃饭!"

    洛听风卷着床单走进卫生间,方觉看在眼中觉得甚是好笑,随即戏谑道:"有什么好遮的,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洛听风充耳不闻,砰地一声关上浴室房门然后倒锁了。方觉暗骂一声,妈的,脾气愈发见长了。

    洛听风赤裸裸地站在镜子前面,身上满是吻痕,青的,紫的,红的,旧的,一层复一层,生出难以言喻的风情。他打开喷头,温水哗啦啦地浇下来,在浴室中弥漫出一层旖旎的氤氲。

    方觉正欲离开房间,瞥见放在门口柜子上的饭菜完好无损。一件小事,激化了矛盾。方觉猛地捶打浴室房门,巨大的力量似乎要把大门打烂。怒吼声震耳欲聋,"洛听风,你居然又不吃饭!你还想再做鼻饲是吗!"

    洛听风一怔,浑身颤抖着,恐怖的回忆似洪水猛兽一样涌了进来。

    洛听风刚被锁住的时候,做过傻事。每每回想起来,真觉得傻逼极了。

    秉持着这种宁死不屈的精神,洛听风拒绝任何食物。气得方觉请了医生到家里给他做鼻饲。洛听风性格刚烈,无论如何也不配合,最后被打了一针安定才成功插管。

    洛听风迷糊中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那个大叔的话。这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哪怕微弱却也能指引方向。洛听风忽然悟了,当人独处于深渊之下,唯有自己才能做拯救自己的救世主。

    一番闹剧后方觉和洛听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平常就将就随便吃点,只为吊住这条命,等待机会的来临。

    正如羽民国之人,等着风来,久旱之地等着甘霖。

    洛听风听着浴室外的狂怒,顿了片刻才关掉莲蓬头。他知道方觉的脾性,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像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他一打开浴室门,就迎来一张暴怒的俊朗脸庞。方觉一把掐住洛听风的脖子,将人抵在了门上。"你的胆子又肥了,是不是!"

    洛听风喘不上气来,白皙的脸憋地通红,死亡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双手本能去推搡方觉。"放……放开……"

    小小浴室里氤氲环绕,闷热无比。洛听风本来就有低血糖,再加上方觉的暴行,他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方觉看着洛听风放弃了挣扎,整个人颓然倒落。这一刻,方觉如梦初醒,所有的怨气在顷刻间烟消云散。那个处处与他争锋相对的小野猫像只破败的娃娃一样,靠在门板上。

    他拍了拍洛听风的脸,"喂,醒醒!"

    洛听风没有任何反应,就连呼吸都很微弱。

    方觉心急如焚地拨打了急救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往了医院。"洛听风,你若是敢有事,你的亲朋好友全部要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