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见字如面,神葬山一别,已有月余。未曾体会过思念是何种滋味的我,在别后,总会时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你,想起在神葬山星河渡墓地牵着你的手,那温润的感觉,让我这无所依靠的人,最起码在那一时,有了慰藉。那种感觉就像飘荡在空中的纸鸢,虽然自有自在,可无所依靠的空落感,非当局者,难以明了的。

    这几十天来,虽然和道不得大师,跟空野一行,安顺遂。但我在遇到美好风景,尝到自己弄的菜肴,看到心喜的物件时,眼前总会飘荡出你那清冷亮丽的模样。这是从何时起,你居然在我心间刻上了厚厚的一笔。

    娘亲曾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不曾知道海底针是何种感觉,但万年前我有青梅竹马的玩伴,两小无猜的知己,合得来的朋友,给我的感觉都不如你。特别是苏醒恢复大半记忆后,我就觉得在这世界,我是孤独的,如同飘荡空中的纸鸢,无论落到哪处,都非我的归处。而不时显现在我眼前的你,记忆中那手间温润的感觉,让我这无依无靠的人,有了一丝的着落。这或许是分别后,我时常想起你的原因吧。

    今日遇见一位玄青门前辈,或许他看出来些我的来历,再他钓起一尾青丝白鳞飞鲫后,直接给了我。还给了我一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不过思前想后,我都未能理解这话的意义。

    这次在玄青门,或许我会争取留下来,毕竟没法入道修行的我,是没有资格在这天衍界活下来的。以后若有机会,我再和你联系,附带一块从青丝白鳞飞鲫的青红鱼石,七雀应该会喜欢,小东西就劳烦你照顾,勿念。林了”

    看完这信笺,满脸娇羞的七一,直接伏在了桌上,两眼亮光闪闪,脸颊的微霞,恰似雨后的彩霞,这亮丽的风景,除了在桌边的小东西,无人知晓。

    从知晓林了身世后,若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任谁知晓一位万年前故去的人,活生生的存在你面前,这种颠覆感,足以让人印象深刻,而七一之所以未将林了的身世透露,除了尸族信义人家的缘故外,还有心中对这特殊的少年别样的情感......

    当林了给七一送星魂信引时,玄青山玄山落院,上午林了遇见的微胖道人,此时,正步入落院内堂,内堂内正处理典籍的峰主管事,见到微胖道人,纷纷见礼。玄山的齐峰主,见微胖道人入内后,连忙起身来到微胖道人身旁:“山主,怎样?那少年是不是如痴修罗所言那般?”

    原来林了上午在玄青山玄湖处遇见的微胖道人,就是玄青山玄山一系的掌门人,任和安。

    自从昨日听闻痴修罗谈及的辛秘后,任山主一直放不下心中的记挂,毕竟这事若是确定,则关系这玄青门一宗的千年道运。时机把握住了,说不定玄青山玄山一系将得到天大的机缘。

    于是,任门主便一大早神魂感应整个玄青山,在玄青门玄湖发现飞崖和林了一行后,任和安直接来到了玄湖,所求的不过是心中记挂的那丝涉及的机缘。给林了和天葬寺小沙弥空野摸索根骨后,对于小沙弥,任山主除了感应出他根骨不错,慧根深种后,别无诧异,毕竟能被天葬寺院正带到身边的小沙弥,定非一般门徒。而对于林了,任山主的一番感应,确如痴修罗所言,这少年身负神秘之处,比如说任山主度过一丝玄黄之气入少年体内后,居然入泥牛入海,丝毫反应都没有。

    作为一顶级宗门玄青门的玄山山主,阅历丰富,都没能感应出这少年的神奇,玄黄之气,玄山一系的根本功法,若是大成,玄黄之气,功法参天。可一丝玄黄之气在一不过十二三岁少年的体内,居然丝毫反应都没有,实在令人蹊跷。

    “那少年,的确有些神奇之处,玄黄之气对这少年,居然丝毫无用,你也知道,我山的玄黄之功法,不说在道衍大陆,就说是在天衍界都是顶级功法的,可一位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在度入体内后,直接消失了?你说我门中玄山弟子不下十万,可哪个在我度过一丝玄黄之气后,会毫无反应?”任和安见齐峰主一来身边后就问这话,思索后直接告知。

    “嗯,那是不是说痴修罗所言就是真的,那少年事关这纪劫历的天机?”听闻山主也无法试探出少年的底细,开口道。

    “是的,有很大可能。不过此事不能急,还是和昨日所言一样,此次我门的天选大会若是他真有天资,就收入内门,若是未能通过就让他待在外剑阁就好。咱门中也不差这一人。”

    “是,门主,我这就给外剑阁阁主传话,让他多关注下那少年。”齐峰主在听到山主的话后,躬身行礼,向着堂外而去,看来是给玄青门外堂外剑阁传令了。

    待齐峰主走后,身宽体胖的任山主,回到了内堂,自己回想一番今日上午感应后的状况,详细的刻印在了玉牍上,随后将之珍重的收在了自己的乾坤镯内。

    等玄青门时处晚霞之时,在煞峰自来居后院,苍松古井旁,在竹椅上躺了一下午的老和尚道不得,醒来了,直接起身后,来到了正堂,见堂内就飞星在,细问其他人在何处后,去了痴行的书房。

    书房内,正在书桌上写字的痴行,见老和尚道不得进门后,将手中书写的字帖收了起来。

    “在钻研什么?当初可未成见你还有这爱好。”老和尚见痴行方才在书桌上临帖,说道。

    “唉,人都是会变的,不说其他,你不也变了么?”将书桌上的字帖收好,整理规整后,痴行起身对着老和尚道不得示意坐。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会变得,当初天真少女,无知少年,方正和尚,守道道士,倒是个奇葩的存在。”听闻痴行所言,道不得有所感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