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妈的一侧眼,愣了,果真是一头高头大家伙,大摇大摆地穿行在红绿灯前等待的车隙。

    “不会吧。”当妈的愕然了,这可是市区,摇下车窗,伸着脑袋,却不料“吧唧”一声,牲口尾巴甩了她一脸一头,臭哄哄地把早妆都破坏了,闭着眼哭笑不得地说道:“是头驴。”

    不是一头,好几头,大摇大摆地走着,快到斑马线了,那交警乍看眼直了,从岗亭奔出来,这大家伙眼看就要横穿马路,紧急地职业病出来了,滴滴滴滴一吹哨子不管用,手一指大喊着:“嗨,站住。”

    这一喊,像是养牲口的要发飚了,那驴儿哞声一停步,一转向,蹬蹬蹬三五头加速就跑,正行驶的车辆纷纷都是“嘎嘎嘎……”,我靠我靠,使劲踩刹车。然后又是嘭嘭嘭,追尾的、撞岗亭的、眨眼窝了一大堆,那等待的司机们,个个伸着脑袋,早笑歪了。

    英雄路,繁华路段,当七八头拉了足有一公里距离的高头大驴旁若无人的走在大街上时,惊得上班一族俱是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异样。没办法,城市建设太快了,除非成了驴肉才来过这地方,都关在饲棚里的驴那见过这繁华景像,东瞅瞅、西看看,警惕地弓着身准备随时跑。

    绵绵的细雨恐怕把性兴奋浇掉不少,不过这个好奇的世界却是让牲口的眼睛里满是惊慌。有头带斑的,鼻子嗅着嗅着,就嗅到一家花店了,随后是乐了,吭吭哧哧啃了一大堆花草,直到店主抄着家伙奔出来,那驴儿正欢叫着跑了。又行不远,得了,发现草场了,一群驴撒欢似地奔到单位门前绿地里,使劲地啃啃啃,啃到单位门牌下了,上书一行大字:紫坊区信访局。啃了门牌半天没啃动,那驴儿泼刺刺拉了一堆驴粪蛋,惹得围观群众哈哈大笑着,这一笑,倒把群驴又吓得落荒而逃。

    坐落紫金路的世纪颐宾大酒店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祸根在酒店门口花花绿绿的盆景上,引得蒙头转向的驴群以为又是草场了,直冲着进来,那保安吓得抱头蹿鼠,直往酒店里撤,还没有聚集起人手来,那一群驴早把盆景糟塌的不像样了,下住的某客人从楼里讶异地出来,发现自己的爱车旁边的庞然大物了,一头驴,正挨着他几十万的宝马乱蹭痒痒,这客人失态了,分不清对象了,一口京腔叫喊着,操你大爷的……连摁车锁,又把钥匙当武器砸过去了,不吓而好,一吓那驴儿吭哧哧一起身,撒欢似地后腿一蹬跑了。

    车灯“嘭”地一声,爆了!再看车身,蹭了好大一块地图。

    乱了,最乱的在交警支队,监控中心的大屏上有一半都能监控到乱跑的驴群,还有一半屏随时可能出现驴影,十几个指挥台正焦头烂额地指挥着。

    “紫坊路,向东一百米处,有三头……不对,有四头,往东跑,对……”

    “解放路,信访局门口……刚走,我们还没看到联系画面,那儿有个胡同,应该是钻进去了……”

    “前西街,青少年活动中心,在草坪上……”

    “紫金东路,市一医向北,有一对……………”

    指挥台的女警愣了,那一对驴儿正是医院前的草坪上吭哧吭哧胡来呢,围观的人群比屏幕上的驴群还多。一瞬间让她张口结舌,指挥也忘了。

    电话声此起彼伏,不是报案的,就是要求汇报进展的,究竟跑出来多少头驴谁也说不清,这头刚指挥,那头就跑了,要不没来得及指挥,不知道从那儿就钻出来了。不少屏幕上还出现了驴儿在大街上配对的事,看着指挥台那一干女警脸红耳赤。

    支队长焦急地在监控室来回踱步,已经向局里申请了,从分局、派出所、治安队,巡警队,能动的机动力量都动上了,就一件事:抓驴。

    不过这驴可没肇事司机那么好抓,再鸣警笛人家不搭理你呀,正发愁着,又一位女警喊着:“快看,市局门口也有了。”

    支队长一回头,苦水直往喉咙泛,监控上看着那些彪悍的巡警开车驱赶十几头的驴群,却不料有头猛地,蹬蹬蹬直蹬着警车踏过去了,比告状的冤主还凶,直往公安大院里闯。

    “王队……是你吗?赶紧赶紧,你手里还有多少机动力量……什么,全部拉上去了……哦对对,把这支队伍忘了。”

    支队长电话里被一提醒,又是火急火燎,叫着现场指挥命令着:“快,联系城管局,让他们火速支援,我向局里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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