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韩一绝口不提来历,纵使亲近如赵野,亦只知他来自异域。出了罗摩世子妃这事,他猜中世子妃身分,知晓自己连累原婉然,便将身世告知义弟与妻子。

    当他述说往事,神态镇静,言语清晰,眉心却难得盘桓Y郁。

    原婉然听闻格尔斡家的惨事,顾着心疼丈夫,几日後,待韩一心绪平和,便思量起一桩旧事。

    某晚,她与韩一回房就寝,唤道:“相公。”

    与她同坐床沿的韩一转头,应道:“恩?”眉稍眼角微蕴笑意,温和松弛。

    原婉然问道:“我们新婚时节,有天你对着我叫‘衣兰’……”

    韩一从军时,将自己和原婉然相处点滴在心头反覆盘了无数遍,此刻无须多想,便即记起。

    “你还记得。”他眼底笑意深了,因为晓得原婉然也未曾相忘两人新婚时候旧事。

    原婉然又道:“那,罗摩世子妃的名字也叫‘衣兰儿’……”

    韩一一愣,转了转念头,便醒觉了。

    他正sE问向原婉然:“你以为那时我想着她?”

    “嗯,”原婉然道:“你说桑金那头的事,提起世子妃,三言两语讲明她出身和结亲心思便完了,彷佛对她并没多大意思,但她闺名和你对我说的字词发音一样……”她说着,而韩一只听却不搭话,便有些自觉像多疑多话的醋婆子,话声渐弱。

    韩一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不要紧,阿婉,你想什麽便说什麽。——从前我们便是不曾把话说开,生出误会,往後不这样了。”

    原婉然听说,便接着说道:“罗摩世子妃生得美,身分高贵,或许从前为人也好,只是後来亡国,X情大变。这样的人原就讨喜,或许……或许也教你欢喜。”

    韩一道:“罗摩世子妃X情从未变过。”

    “啊?”

    接着韩一神情郑重,“阿婉,我对她从无男nV之情,甚至早忘了有她这人,更不用说记得她名字。这回重逢,不得不记起。”

    原婉然听着,释怀许多。

    韩一接着道:“至於‘衣兰’和‘衣兰儿’发音其实并不相同,‘衣兰儿’多了‘儿’音。胡语里,这两个词倒是相g,‘衣兰’形容人可Ai,‘衣兰儿’则是名字,衍生自‘衣兰’,寓意‘可Ai的人’。虽然相g,仍旧是不同话语,两回事。”

    他顿了顿,道:“其实正因为‘衣兰’意即‘可Ai’,我更想不到罗摩世子妃。”

    原婉然会意,韩一在婉转表示他无法将罗摩世子妃跟可Ai这等事串到一处。随後她记起来,那天韩一对她说出“衣兰”两字後,接下来便确实用大夏语说她“可Ai”。

    她点头表示明白了,韩一微笑问道:“还有话想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