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再恨他,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如果周帷一出事,她就对周鸿不闻不问,还将他赶到角落里自生自灭,难免遭人诟病。

    外人怎么说谢妙仪可以不管,但如果族老们借题发挥,还真是件麻烦事。

    所以她干脆把问题丢给他们。

    周氏族人原本就不见得多待见周鸿,就算不惩罚他,也绝对不会偏向他。

    再加上大庭广众之下,他对侯夫人说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足以证明是他自己顽劣不堪。

    日后就算出什么事,比如像今天这样头破血流,或者断手断脚,也不是侯夫人不管他,是他自己顽劣不服管教。

    让他搬出梧桐苑那就更好理解了,不是亲母子就算了,连继母子都不算,一个男丁孤身住进主母的院子算怎么回事?

    周鸿不要脸,周家还要脸呢……

    果然不出现妙仪所料,一个时辰后,族长气急败坏将五花大绑周鸿送回侯府。

    一见到谢妙仪,他就满脸怒火:“谢氏你怎么回事?这是侯爷恩人遗孤,又不是咱们周氏全族的恩人遗孤,你为何要将他送到族里去?你知不知道,这小畜生顽劣不堪,竟然在祠堂乱打乱砸,把老侯爷的排位都给砸烂了……”

    “呸,你们周家算什么东西?也敢让小爷我下跪?别说几个破排位,就算是你个老棺材瓤子,小爷也想打就打,想杀就杀……”谢妙仪还来不及说话,周鸿已经狰狞地破口大骂。

    “你看看,你看看,成何体统……”族长气得直捂胸口。

    “三叔公啊……”谢妙仪一声哀嚎,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您也看见了,他连各位族老都敢打骂,连祖宗牌位都敢拆。我一个弱女子,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是侯爷恩人的遗孤,我打不得骂不得,侯爷如今又那个样子,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厚着脸皮请各位叔伯代为管教。是我不孝,给族里添麻烦了,都是我的错,嘤嘤嘤……”

    族长被她哭的头疼:“别嚎了。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这小畜生毕竟只是恩人遗孤,不是咱们周家的孩子,我们可没义务管他。”

    “那该怎么办?”谢妙仪一脸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