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谁?”易卿又问。

    “宁王或者世子的人。只有他们才对他的笔迹如此熟悉,对他的行文方式也如此了解。这是一种可能;”子歌顿了顿道,“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知道宁王许婚之事,想借机生事。她家里那场火生的莫名其妙,也许是为了偷盗信件?”

    子歌之前没想到,婉乔反应会这么迅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推断出了两种可能并且拿出了对策。

    她比她想象的,更加聪明。

    只是婉乔的聪明,不是用于后院之中。这也是为什么她讨人喜欢。

    这叫做格局。

    这叫做大智若愚。

    易卿略一斟酌,便明白过来:“所以,她想顺势而为,引蛇出洞?”

    “是,静观其变。我只担心,她会有危险。若是宁王在背地里做些什么手脚,她离了府里,双拳难敌四手……”

    “其实不必担心这个。”易卿道,“宁王倚重秦伯言,并不敢在这事上彻底撕破脸皮。他不确定婉乔的分量,不会轻易做出不能回头的事情。你更要担心的是,如果是徐致秋,他想做什么……”

    秦伯言在京城里令某人如痴如醉,婉乔身边亦不缺少狂蜂浪蝶。

    这事情,有趣了。

    “我本来劝她,假装不理,可她不肯,说一定要揪出这些蝇营狗苟之徒。”

    “她武艺很好,又粗中有细,你不必太过担心。只有一样,你设法传信让你大哥知道。如果是我想要动手脚,不会只在一边。”

    子歌忽而警觉,想了想后,行了一礼道:“易夫人,这事情怕还是要拜托你……”

    “我明白,季恒安京中还是有几个认识的人的。你只管写好信,我让人带去。”

    易卿聪慧无双,自然明白,这事情恐怕宁王世子也会推波助澜,信必须偷偷送到秦伯言手中。

    “多谢夫人。我这就去写。”子歌又行了一礼道。

    易卿坦然受之。

    她给她们家,真是操碎了心。

    “大人,果真如您所料,任姑娘在客栈住了几天,已经有了徘徊之色。”骊声尽职尽责地回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