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质地很好,清香是他身上的淡淡杜若。

    夜风拂来,清香时有时无。

    嗅觉是一种很奇特的存在,能将天边人变作眼前人,如常味鲜里的百花糕和芳沉楼里的十香排骨。

    这花笺亦如是。

    “阿梨,”夏昭衣念着花笺上的开头,“沈冽的字,真好看。”

    支长乐端起茶盏,在旁默默饮茶,感觉这事……不想再管了。

    他有一种自己越管越乱的感觉。

    其他信,赵宁共三封,齐老头一封,王丰年三封,剩下的,都是支离的,而且支离的信封尤其鼓。

    除了沈冽和支离的信外,在衡香的赵宁等人,都特意在信封后面用崭新的墨标注了日期。

    夜里虽静,但时常会有官兵过来。

    朝少女望来的眼神,因着夜晚困顿和对暖软被窝的渴求,变得更为复杂且肆无忌惮。

    起夜的掌柜听闻他们还在,来前头看一眼,恰好看见少女和大汉准备离开。

    比起坐着,起身的少女更显风华,一袭束腰束袖的灰蓝双色长衫,纤脖削肩,瘦腰长腿,胸口比不上那些丰腴女人,但也绝对饱满。

    刚来的六个士兵一见得到她,顿然停步,有人咽了口唾沫,止不住某种最原始且压抑已久的欲望。

    掌柜的看着他们走远,又看着那六个士兵低声说话,转身跟了上去。

    掌柜的皱了下眉,一声轻叹。

    “我看要出事。”旁边的伙计小声说道。

    “去!”掌柜的赶他去干活,最见不得手下人多嘴多事。

    只是,当真是要出事的。

    这么一个水凝一般的秀美少女,她坐在这里,简直如一只肥美的兔子在诱惑群狼。

    算了,叫你不知天高地厚。

    掌柜的摇头,转身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