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啊!!!!!!”

    噩梦来袭,那双弯刀似的鬼眼!血迹斑斑的面孔!沾满血色的衣物!低沉的说话声!就连她哈出的气,都好似带了剧毒一般!

    外头,天还没亮,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转缓了过来。

    刚喘匀了气,手突然碰到了凉席的一丝湿润,他有些懊恼,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起身,换了身衣物后,赌气似得坐在了椅子上,结果,竟这样坐着将就睡了一宿!

    第二日,他这脖子便落了枕,书院里毕竟不是自己家,他拧着脖子的样子又甚是是可笑,这不,还没到晌午呢,张希勇几人便偷摸的给他画了幅可笑的画像,传的满书院是人尽皆知。

    他气急,本想追打,可自己这样子,追着人打又实在可笑,身边没个撑腰的人在,他是又生气,又没辙,只能躲在了书院的假山后面,一个人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一块手巾递来,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慈祥的脸。

    起先,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男子汉大丈夫的,落了枕被人传小画已经够丢人的了,如今这洒扫的大娘还瞧见了他在这里偷哭,这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可大娘却是个十足的爽朗性子,见他不好意思,竟直接上手给他擦起了眼泪来。

    “受委屈啦?”

    他拿着手巾,擦着眼泪,倒是没说什么,那大娘笑笑,指着花园里追打的孩子们,说道:“这帮小子可皮着呢,知道我腿脚不好,便有心捉弄我,今儿早上还把我扫地的苕帚给扔到了这假山上,平日里,他们还老是偷藏我打扫用的布头,可谁让他们是世家贵公子呢,先生也拿他们没辙,这不,我只能请了这书院的王护院帮忙,上假山取下了这苕帚,这才洒扫了院子。”

    “你不生气?”

    大娘瞧了瞧他撅嘴委屈的样子,笑得更是开怀。

    “我跟他们置气有啥用,追着他们打,他们只会觉得越发来劲,今日是扔苕帚,明日就不知道是扔什么了,大是大非的事,自有先生教诲着,这样的小事,不理会也就罢了,一回两回的,他们觉得无趣,自然就不会在玩了。”

    汪玉可搅着手巾,有些阴郁的问道:

    “那要是,他们还不肯罢休呢,你躲了一次,躲了两次,他们还要来找你,那怎么办?”

    大娘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然后又立马变成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慈祥模样。

    “那你就得让他们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了。”

    汪玉可有些疑惑,他看着大妈慈祥的样子,并未将这话放在心里,可没过多久,大妈的话,竟然开始应验了!

    扔大娘扫帚的那几个学童,是书院里出了名的坏小子,平日里最是不服管教,别说这刚来的大娘了,就是那王护院亦是被他们捉弄过许多次。

    为首的孩子叫宗亥,顶调皮的一个坏种,要不是家世显赫,就他闯祸的次数,书院早就应该把他扫地出门了,可谁让他有个好祖宗呢,大家便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