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高月独挂夜空,几颗繁星无力的守侯在其身边,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眨着被魅惑的眼睛,幽暗清冷。

    铿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回荡在这深邃的夜幕。

    一名士兵站在朔王府门口,焦急地朝着一个方向张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不过才两盏茶的工夫,却觉得等候了太久。

    终于,雾气氤氲中,一人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疾驰而来,士兵忙伸头仔细看去,脸上随即露出笑容,走上前去:“聂兄弟,你总算到了,兄弟们都快束手无策了啊”

    聂卫下了马,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边问:“王爷现在情况如何”

    士兵唉了一声,道:“五日前便醒来了,但就是不说话,不用膳,也不配合大夫,今儿天黑的时候,倒是突然说了一句,要找你来,这不才急匆匆地让你从官驿赶过来”

    聂卫走进书房,迎头便见瑞谚坐在桌后,他的身体看上去还有些虚弱,脸色,嘴唇都是白色,肩下还隐隐透着染血的痕迹,只披了一件袍子,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双眼冷郁地盯着剑柄上那抹绛色,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瑞谚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叫你查探的事,如何了”

    “永王最近的确有所动作,他时常与关歇在别苑相见,但那里守卫森严,为免打草惊蛇,属下等不敢妄动。”

    “不动就对了,把所有探子和暗桩都撤回来,本王还要在靖天养伤数月,这期间,朔王府闭门谢客。”

    “王爷,但若任由永王肆无忌惮下去,恐会引起动乱”

    “本王怕的就是他们不再这样肆无忌惮,就怕他们引不起动乱。”

    聂卫蹙了蹙眉,“是,属下明白了。”

    “成霖何时才能到靖天”

    “昨日属下接到成将军飞鸽传书,星夜兼程,少说也得半月,还有”聂卫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为难,忍了忍,没有说下去。

    “还有什么”

    “还有,今日属下从官驿出发的时候,接到了安菡的飞鸽传书。”

    “上次不是说鸽子不见了吗怎么还能收到信这其中是否有诈”

    “属下开始也这么想,但将信与安菡之前传过来的仔细对比过,应是她无虞。”

    “信上说什么”

    聂卫张了张嘴,欲说还休。

    “说,本王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