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昭做到了。

    他的忍让不是息事宁人,更不是胆小怕事,这具病骨沉疴的身体中,藏着旁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心理及处事之道。

    “至于彦安……”秦昭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轻轻道,“我也是近来才知道,我住的这间屋子,本是陈家祖母给他读书准备的。”

    小锦鲤恍然大悟。

    陈彦安毕竟还是个少年,喜怒都摆在脸上。

    三年前救回秦昭是他本性良善,可救回来后这人却占了自己的屋子,对方还一住就是三年,换做谁都会生气。

    偏偏他也不肯直说,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导致对秦昭的芥蒂越来越重。

    这……这还真是个误会啊。

    秦昭道:“我是前不久刚知道这件事,可那时我病得太重,哪怕知道了,也无力立即从那屋中搬走。而若现在去向彦安解释这些,却显得有些……”

    得了便宜还卖乖。

    景黎在心里想了想,要是换做是他,可能也会更加生气吧。

    秦昭:“我知道你能明白,那少年本性不坏,不过有些口不择言。日后能忍则忍,让着他些吧。”

    景黎在水底吐着泡泡,还是有点不甘心。

    就算陈彦安和陈家人对秦昭有恩,那也不是他出言不逊,侮辱秦昭的理由。

    他现在就是条鱼,干嘛把事情想得这么通透。

    欺负秦昭就是不行。

    小胖子被揍活该。

    秦昭自然不知道他这些想法,他抱着景黎回到家中,视线往屋内一扫,缓缓叹了口气。

    “现在……又该如何是好呢。”

    接下来几日,秦昭也变得忙碌起来。

    白天天气好时,便进山采些草药,好在先前药童曾允诺他提价,算下来收入倒是可观,其他时间便在家中继续整理手头的书卷。

    只是秦昭的药不能断,因此要达到他们的目标仍然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