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没有再解释,将木桶放进水里,让小锦鲤游进去。

    他抱着小锦鲤往回走。

    “彦安本性不坏,我与他只是有些误会。”回去的路上,秦昭缓慢道。

    景黎在心里冷哼一声,背对秦昭沉进水底,尾巴不悦地晃来晃去。

    “听我说完。”秦昭道,“三年前我流落此地,是陈彦安将我从河中救起来。那少年对我有救命之恩。”

    景黎一怔。

    秦昭:“那时我患了重病,卧床不起,多亏了陈家的收留和照顾。他们后来还将老屋租赁予我,让我能留在村中。”

    原来是这样。

    可现在为什么……

    “他们能收留一位来历不明的外乡人,本已经是莫大的善举。”秦昭道,“善举能行一时,却不可能奢求一世。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不对。”

    陈家在临溪村家境算是不错,却与镇上的大户没得比。他们用远低于市面上的价格将老屋租赁给秦昭,这是对秦昭的帮助,也是无形中损伤了自己的利益。

    但这世道,百姓活得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难处,谁会愿意无止境地帮扶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

    景黎想明白了秦昭的言下之意,在水底安静下来。

    秦昭察觉到小锦鲤的视线,轻轻笑了笑:“人生一世不可能事事顺遂,我不觉得向人求助有任何不耻。有人愿善意待我,我心怀感激,日后必然报答,但若不愿,这更是无可厚非,不会强求。”

    “我岂能将对方的善举当做理所应当。”

    他说这话时语调平稳,景黎透过水面看他,那张好看的脸在阳光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景黎从没有想到,秦昭的想法会如此通透。

    他曾经以为秦昭是生性淡漠,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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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证明并非如此。

    他其实看得比谁都清楚。

    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的宠辱不惊,易地而处,要是景黎沦落到这种地步,心里也不可能毫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