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淓的清创工作正好结束,她边收拾那些沾血的棉球纱布,一边让开位置,对大夫说道:“大夫,我已经基本清创完毕,给他吃了止血药和止痛药,但似乎好像止痛效果不太好,您快给他麻醉止痛,针灸止痛,什么方式都好!”

    大夫愣了一下,他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小娘子蹲在旁边,以为是来伺候的丫鬟,还在嘀咕怎么会让这么年幼的丫鬟来做事,却没想到竟是位小小的医女?

    他撩衣坐到榻边,一边按住伤者的脉搏,一边附身查看伤口,忍不住在心里赞一下这伤口被清理得如此干净,省了太多的事。于是回身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皮质的包,摊开来,抽出一根金针就要......

    “等一下!”程云淓喊道,“先洗手,消毒!”

    “什么?消......毒?”大夫怔住,继而大怒道,“某怎会携毒害人?”

    “不是你携毒,是......”程云淓转身将一盆温水端到他面前,“请您洗手,我来将您的金针用酒精......用烈酒擦拭一遍,这样能够减少伤者伤口感染化脓发寒热的机率。”

    “祁大夫勿再争执,快些洗手罢。”赵五忍着焦急,偷眼望了望小郎的方向,说道,“我等均已洗过,也‘消过毒’了。小娘子说,护理伤者第一步便是如此。”说罢,暗暗下手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听从吩咐。

    祁大夫也不是傻子,领会到这是赵五在提醒着什么,便忍气放下针包,卷起袖口将手放入水中,浸了浸,随即拿起,伸手去抓旁边的巾子。

    “肥皂!”一个陌生的声音冷而断然地轻喝道。

    旁边黑衣人赶紧捧了一个装着一块骨头状的乳白色凝脂的小盒子过来,捧到大夫面前。祁大夫愣住了,不知此乃何物,那黑衣人只好又将刚才小娘子教他们洗手的方式快速地教他一遍。

    “不可碰某家金针!”祁大夫边洗手边大叫。

    “只是用酒精擦拭一番罢了,”程云淓拿擦过金针的酒精棉球亮给祁大夫看,说道:“你看,能擦下这许多看不见的污渍。”

    祁大夫:......还真是,竟没想到自己的金针能擦出这许多黑色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