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军婚破坏我

    鞭炮放完了,锣鼓声也停了,主持婚礼的人喊了三遍“新郎新娘就位”,都没有看到新郎倌的影子,只有新娘子一个人站在那里。傻不溜兮的“一根筋”冒冒失失地跑进堂屋大吼“黄五爸,二毛哥说他不空,叫你找个人帮他结一下婚”。

    黄五爸顺手抓了一根锄把冲了出去,在屋后的竹林里找到了黄二毛子。黄二毛子抱着一本正看得起劲,背上忽然挨了一锄把,转眼看到他老汉儿冒火连天要吃人的样子,吓得丢了书就往堂屋里跑。婚是结了,咋感觉他好像跟没有婆娘一样,拜了个师傅学木匠手艺去了,成天不着家。

    梁易龙中学毕业就没有怎么在家,什么大串联,造反派,斗权威,抓,他都在干。家里害怕他整出事情来收不了场,配合村干部一起,想方设法把他弄到了部队去当兵。那几年的姑娘嫁人,选择的就是有工作的和当兵的,到条件允许他可以结婚的时候,从介绍认识到完成结婚,恰好二十天,结婚后的第二天梁易龙就回了部队。月蓉是从苦竹湾外面嫁过来的,在这里没有熟人也没有其他亲人,婆家的父母年龄都不算大,身体也很好,不需要她照顾,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因为是军属,没有人强求她非出工不可。男人在部队提了干,经常都寄钱回来,所以她过得悠闲自在。周围的小媳妇们羡慕嫉妒恨,但是没有办法,人家命好。别人没有时间上街赶场,只要她愿意,可以逢场就赶,别人忙得顾不上打扮,她经常穿得伸伸展展,漂漂亮亮。渐渐地她感觉到了孤独,跟女人们合不了群,男人都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军婚啊,再野再狂的人,都在避嫌,更没有哪个敢往那雷池里闯。

    有好几回,她看见二婶从后门把她的野男人放进屋,再看着那人从后门出来。在山坡上,不止一次遇见比自己晚两年结婚的二花妹,与别的男人在草丛里干那个事。当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从来没有去打扰别人。想自己男人每年回来一个把月,像搞突击那样颇死忘命地干,过后就是一地荒草无人问,白天就这里一趟那里一趟混过去,晚上是实在难熬,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通宵无眠是常事。

    梁易龙在部队里提得很快,已经到了团部里,月蓉怕影响他的前途,没有敢多说什么,忍啊忍啊,忍到可以随军就苦日子到头了。

    月蓉回娘家是常态,反正家里也不靠她挣工分过日子,生产队也没有人管她出不出工。娘家一起长大的姐妹邻居都羡慕她,在一起时见她们笑得春光灿烂,自己再想笑也笑不到那么灿烂,那么酣畅淋漓,苦涩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我不风流也不想风流,只是一看到姐妹们出双入对,吹灯上床的时候,自然就想起那个事情来,眼泪自己就掉下来了。

    那天,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表妹的家里,当姑娘时表妹夫是先介绍给她的,弄不清是哪么回事,就成了自己的表妹夫,弄得两姊妹从此就不愉快。现在表姐来家里了,表妹热情得很,好像她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表妹说白天没有时间陪表姐,晚上陪表姐睡觉,催表妹夫一个人早点去睡觉。农村的房屋是没有什么隔音效果的,尽管隔了一间屋,木架床被压迫被摇晃的节奏还是很清晰地传了过来。表妹来上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表姐还没有睡着,脸一下子烧得发烫。

    “你也是喔,天天守在一起,还那么饿怂。”

    “把他龟儿消费了,免得他东想西想的”。表妹边说边往表姐的怀里钻。

    “还是你有福气,想消费就消费,比我强。”

    “表姐,大家都是女人,你的苦其实我知道,没得办法呀。”

    两姊妹就这样没遮没拦的聊了个通宵。

    农闲的时候,月蓉说想请黄二毛子到家里来做一套家具,叫表妹过来帮忙,其实表妹帮不了什么忙,最多也就是避嫌而已,怕孤男寡女在一起别人说闲话。现在的二毛子再也不是以前的青皮傻瓜,人聪明,手艺好,身体壮实,说话风趣幽默,处事豁达,湾里喜欢他的女人多的是,当然他干的女人也多的是。做活路的时候,表妹总是围着二毛子转,扫刨花递工具,找到机会就来个身体摩擦,一双眼睛秋波乱射,弄得二毛子心急火撩的,趁没有外人在场,抱住表妹就亲,表妹更是不客气,像是遇到了干柴烈火。“二毛子,你敢不敢在这里过夜?”

    “你敢我就敢。”

    晚上,两姊妹睡在一起,表妹故意撩拨表姐,看差不多了,才开始怂恿。

    “姐,我把二毛子弄好了,今晚上你去吧。”

    “那要不得,你喜欢你去,我不阻拦你。”

    “姐,你心里啷个想的,我还不晓得吗?其实就那么大回事,只要把那层皮一撕掉,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我要撕掉的皮比别人多得多。”

    “怕啥子,俗话说萝卜拔了眼眼在,将就眼眼栽白菜,你以为只有你才晓得干那些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