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尧看了两眼,当机立断,把鞋子脱了,爬上床,小心地把她拢进怀里。

    “雪儿,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你,这次绝对不会食言。”

    雪琯听着他讨好的话,眸光微暗,心痛不已,依旧不吭声。

    对她而言,这个陪伴自己许久的男人,就像是喉间的鱼刺。

    拔不下来,吞不下去,鲠着她,让她寝食难安,时刻为他担惊受怕。

    而对君承尧而言,总觉得她就是上天对自己唯一的恩赐。

    每每看着她,总有种恍惚感,这么美好的雪儿并不是真的属于他。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在手里,总是草木皆兵,一个影子,都觉得有人来抢。

    他提心吊胆地活着,就怕有人抢走他唯一的光明。

    “雪儿,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前忽而传来一声浅浅的嗯。

    君承尧心底欢喜,冰冷的眸子晕上暖热,越发靠近她。

    情之所钟,不管是蜜糖还是砒霜,都甘之如饴。

    就像是两人的宿命。

    凉京,花颜绣坊。

    独孤雪娇因为云裳和沈怀礼的事四处奔波,先是偷偷摸摸把云裳送走,又跟君轻尘商议,把沈怀礼也送走了。

    原本郑国公还不同意,沈怀礼是嫡长孙,身上肩负着整个国公府的众望,怎么能说走就走。

    奈何沈怀礼心意已决,他早就厌倦了尔虞我诈的朝堂生活,更不想成为国公府争权夺利的棋子。

    最后还是君轻尘出马,圣旨一到,郑国公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抗旨不尊,只能咽下一口恶气。

    君轻尘还不忘安慰他两句,正常的下放,出去历练而已,或许很快就调回来了。

    这番说辞中规中矩,谁也揪不到错处,毕竟朝中很多大臣都是这样。

    事已至此,郑国公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许过几年,孙儿在外面吃了苦,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