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成德说是要将不得语关几日,但谢罗依觉得自己只是打了个盹的功夫,整栋楼就开始摇晃起来,她吓得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推椅上,身上被床单绑着动弹不得,吓得大叫起来。

    “夫人别叫唤,咱们现在得赶紧出去!”真真后面推着,怕她听不到,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喊。

    听到真真的声音谢罗依稍稍冷静了下来,但推椅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她吓得只能双手紧握着扶手,颤颤巍巍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逃啊?”

    她记得她刚刚还在盈盈一水间的塔楼里打盹呢,怎么突然之间就要逃跑了?

    “还把我绑成这样?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她越想越不对头,急得出了身汗。

    真真喘着气解释道:“夫人睡得太沉了,我没办法只能把你绑在推椅上,不然你还不摔下去啊。”

    她们几乎是在昏黑的甬道里狂奔,推椅一个右转,真真熟练地冲入一条抖狭的坡道,这回谢罗依吓得叫都叫不出声了。

    一路冲到坡底,真真也松了口气道:“爷要准备烧楼了,吩咐我先将夫人带回王府。”

    “烧,烧楼?”谢罗依捂着心口,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为什么呀?”

    真真哪知道她其实是心疼这满楼的贴墙金箔,只是老实地解释道:“昨晚发生的事太多人知道了,万一其中有些人没被不得语的蛊术蛊惑住,咱们是要遭殃的。”

    谢罗依冷冷地道:“我果然没猜错,这不得语玩蛊就是你们安排的。”

    真真道:“还不是为了谢二公子。本想着以蛊术迷惑住程之清,好让布局让李淮阳错手杀了程之清,没想到不得语是个奸细,把咱们都摆了一道,闹得不可收拾了。”

    谢罗依思付道:“那程之清最后被谁杀了?”

    “嗐,谢二公子亲自动的手呗。”真真脱口而出,话音刚落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谢罗依本是诈一诈她,没想到还真被她顺口溜了出来,急得吼起来:“谁让他杀人的!”

    真真忙劝她:“哎哟我的主儿,千万别急,小心伤口啊。”

    谢罗依哪还管得了伤口疼不疼,催促她快说,真真只得道:“是程之清亲口对李淮阳承认害死了那个小官爷,结果被躲在一旁的谢二公子听到了。本来我家爷是安排谢二公子避开的,谁知他会偷偷折返呢。”

    真真连连叹气,想瞒住后半句话。

    谢罗依道:“我受伤前见到程之清活得好好的,什么时候就死了?你别想蒙混过去,赶紧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真真见她不好糊弄,便又道:“差不多就在你受伤的同时,谢二公子勇猛得很,趁大家都在迷迷瞪瞪的时候,一剑捅穿了程之清。那程之清哼都没哼就死了。”

    “然后呢?”谢罗依催促着。

    真真又道:“当时大家渐渐清醒过来,看见有人死了都吓坏了,但也因为不得语的蛊术没人记得起先前发生的事,也没人弄清人是怎么死的,一个个都屁滚尿流地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