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罗依道:“爷怎么说?”

    “爷只关心你了,哪管得了他呀。”真真撇撇嘴,被她瞪了一眼后才道,“后来,爷抽空把谢二公子抓了来,他自己承认的,说是好歹给那个小官爷报了仇了。我看得出爷很不高兴,但见他浑身是伤也不好苛责,只得让人照顾他。”

    谢罗依暗自唏嘘,谢济武身为朝廷官员怎能为了私仇胡乱杀人。虽然她也知道凭程之清骄纵跋扈后台很硬,即便他在酒桌上跟李淮阳承认杀死了道门君,要想扳倒他根本难如登天,但这并不是谢济武杀人的理由。

    “他人在哪?”

    真真道:“你要去找爷?”

    谢罗依道:“我要找谢济武!”

    真真道:“谢二公子和爷在一起。有爷在,你就别担心了。”

    谢罗依郁闷:“跟他在一起我更担心!”

    真真握紧了推椅的扶手:“你就别担心了,爷他们办完事一准回来。”说完,也不容她反抗,又是一阵猛推,这速度别说再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困难。

    甬道越来越狭窄,很多时候真真得弯着腰推她,而她也只能勾起身子,时间一久不仅腰酸,伤口也开始隐隐地痛了起来。

    真真让她再忍忍,两人都不愿再说话了,那迎面扑来的风阴冷潮湿得厉害,无孔不入地钻进四肢百骸,寒意弥漫上来能让整颗心瞬间都拔凉拔凉的。

    “到了。”真真长出一口气,拍拍椅背,“你到家了。”

    谢罗依环顾四周,虽是铲撬痕迹明显,但四壁还算光滑。

    真真帮她解开绑带,让她自己活动下筋骨,她自去角落里拾来一物,交到她怀里道:“还有一段路需要爬过去,火纸会在前面引路的,我就送到这里了。”

    谢罗依低头看向怀里软糯顺滑的小兔子,惊讶不已,看模样像是那日在月亮谷的火纸,只是那日后澹台成德说火纸劳累过度,要休养休养,她便再没见到过,没想到,这小家伙原来一直躲在这儿休养了。

    真真看出她的疑惑,便肯定道:“火纸是爷的宠物,昼伏夜出。因为时常要参与训练,所以只能在这里休养。有它在,你不会迷路的。”

    “迷路?”谢罗依不明白,刚想问清楚,真真就朝她挥了挥手,推着推椅消失在黑暗中。

    谢罗依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回答,也只能放弃,撸着怀里的小家伙,道:“火纸,看你的喽。”

    火纸听懂了她的话,从她怀里跳下,不紧不慢地往前方跑去。谢罗依跟着,很快整条甬道就一片漆黑了,只有眼前的光点在引路。没多久甬道渐渐缩成了一条缝,只能在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因为有伤在身她爬不快,有时候还要趴着喘会气,这时候火纸就会折返,跳到她面前,要么扯头发要么捏鼻子,谢罗依没办法只能咬牙继续跟着它。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条缝有很多分岔处,每条分岔的缝都通向不同的地方。这下她终于明白了真真的话,若没有火纸引路,她真不知道该往哪里爬。

    心里揣着一堆的疑问,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火纸停了下来,原来是块石头挡住了去路。火纸跳着以头撞石,谢罗依怕它撞傻了,急忙揽过它,伸手去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