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髯客心中的不解已经解释清楚,便不再多聊,和游劭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便即离去。刚经过那些江湖豪士的房间,便见十多名江湖豪士兴致勃勃地朝练武场的方向奔去。习武之人喜欢练武,这本没有什么奇怪。但自从雪山派的弟子们来到了游家堡以后,去练武场练武的江湖人士明显比之前多了许多,就连不懂武艺的下人们也去了练武场,每次都是待了好一阵子才各自散去。须髯客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道:“雪山派的俊男美女真是多,引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正欲走开,忽然想起雪山派的女大弟子白净也在其中,生怕此人会透露出什么秘密,当下改道也去了练武场。游家堡的练武场便在城堡后面的一片空地处。青山黄土,绿树葱葱,暖阳高照之下,一群男女老少围成一圈,观看雪山派弟子练剑。须髯客凑上前去一看,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人便是雪山派的掌门大弟子白净。那白净手持长剑,剑走龙蛇,如行云流水,一招一式好似那神来之笔,划破天际,惊彻四方。须髯客虽不常习武,但对习武之道也略知一二。此刻看到这里,也不禁暗暗称赞:“不愧是雪山派的大弟子,剑法果然不俗!”而跟随白净一起练剑的雪山派其他弟子,剑法反倒差强人意。围观众人也逐渐将目光集中到了白净身上,也不知是为她的美貌所吸引,还是为她的剑法所折服。须髯客正看得出神,忽听得一人朗声吟道:“丽花绽放满庭芳,一缕清香透小窗,倩影随风飘入梦,轻歌曼舞醉霓裳!”
围观众人乍然听到有人吟诗,纷纷朝那人望去,只见那人是一位中年儒士,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那中年儒士缓缓下马,牵着马缰朝众人走了过来。须髯客见那儒士鹤目龙鼻,虽满面风尘,但也难掩其一身的贵气。须髯客心知此人来头不简单,正想上前结识,却见围观的那些江湖豪士纷纷下跪行礼,齐声说道:“拜见游堡主!”须髯客和在场的雪山派弟子皆都吃了一惊,当即作揖行礼,原来这位中年儒士便是游家堡的游堡主!那游堡主笑呵呵地说道:“诸位兄弟免礼!”那些江湖豪士依言起身。游堡主也注意到在场诸人中有陌生人,便走到须髯客面前,说道:“鄙人是游家堡堡主游肇平,敢问阁下是……”须髯客道:“在下是尘飞刀铺的掌柜须髯客。”游肇平听到“须髯客”三个字,不禁眼光闪动,旋即又恢复正常,笑道:“原来是我们西北武林赫赫有名的铸刀师父须掌柜啊!”须髯客回道:“正是在下。”游肇平随即目光转向雪山派诸人,款步走到白净面前,说道:“看诸位的衣着还有方才展示的剑法,想必是雪山派皇甫掌门的弟子吧?”白净抱拳回道:“小女子正是雪山派的掌门大弟子白净。”游肇平听罢,呵呵笑道:“剑眉凤目,面如秋菊,果有仙女之貌,怪不得这么多人围在一起看你练剑呢!”
白净面上闪过一丝红霞,说道:“游堡主真是说笑了。小女子只是小小的一名雪山派弟子,哪里值得游堡主这般夸赞。”游肇平道:“事实即是事实,你看,就连一心铸刀的须掌柜也在偷看你呢。”白净闻言一愕,不禁目光转向了须髯客。两人目光相对,须髯客急忙扭过头去,假装看向别处。游肇平神色一肃,道:“雪山派常年深居塞外雪山,很少下山走动。今日来到游家堡,必有要事。我们一起回堡里谈吧!”白净叫来一名师弟,命他回堡里通知师父,然后随堡主游肇平一道离去。离开之前,白净狠狠地瞪了须髯客一眼,教须髯客心中好生不快。游肇平望着须髯客,说道:“须掌柜也随我走吧!”须髯客心想自己来到游家堡这么久,还未曾见过堡主。难得堡主回来,自己理应前去拜会,便依言紧随其后。
一行人来到了游家堡的议事大堂。不一会儿,雪山派掌门皇甫屾也随同下人缓步而至。须髯客刚进大堂,便觉眼前金光闪动,定睛望去,一尊纯金打造的佛像随即出现在了须髯客的视线里。须髯客不觉想起了游总管所说的那些有关游家堡佛像之事,心道:“果然是纯金打造,十二级浮屠护之,这样的佛像在西北塞外真是少见!”佛像旁边守着一人,正是总管游劭。堡主游肇平笔直地伫立在佛像前,瞻仰着佛像,神色肃穆。一名下人走上前去,送上了三支香。游肇平将三支香用蜡烛点燃,两手贴在额前,对佛像拜了数拜,随后将三支香插在了香炉上。游肇平拜完佛像,随即转过身去,面向众人,说道:“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游某每次商谈大事之前都要给菩萨上几炷香。”须髯客方才恍然,原来游堡主还有这个习惯。
只听得游肇平道:“皇甫掌门,你所来的目的,游总管已经派人告知我了。我游家堡的名册记录着堡里每一个人的底细,是我游家堡的秘密,不能轻易借给外人查阅。若是人人都能够借阅,试问,游某怎么对得起堡里这么多兄弟。”皇甫屾道:“游堡主的难处,在下也能理解。不过,在下是奉了府州团练使折大人之命,追查西夏细作。游堡主总不能教在下空手而归吧?”游肇平道:“游某岂会不给团练使大人面子?但我游家堡的规矩不可破。皇甫掌门,你且说说,你要追查的那位西夏细作是何模样,又是何时暴露身份?”皇甫屾一怔,说道:“西夏细作名为萧士常,他的样貌,在场之中,只有须髯客一个人见过。在下所要追查之人不只是一个萧士常,还有逃跑的血刀寨二寨主瞿纹鹰。至于为何要查看名册,主要是担心这两个人会乔装打扮,混入游家堡。”游肇平“哦”了一声,随即扭头朝游劭问道:“游劭,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外人来投奔游家堡啊?”游劭道:“回堡主,除了尘飞刀铺的须掌柜之外,便再无他人。”游肇平听罢,目光转向皇甫屾,说道:“血刀寨被灭也不过是最近两个月的事,而这段时间,只有须掌柜一个人投奔游家堡,由此可知,我游家堡并无萧士常,瞿纹鹰二人。”
皇甫屾道:“方才在下已经说过,万一这两个人乔装打扮混入游家堡也未可知。”游肇平闻言一笑,说道:“皇甫掌门怕是不知道,我游家堡的游总管是位易容高手吧?乔装打扮?那些江湖上的小伎俩是骗不过游总管的!”皇甫屾面色不悦,说道:“如此说来,游堡主是执意不肯将名册借于在下翻阅咯?”游肇平道:“游某只能教皇甫掌门失望了。”皇甫屾怒哼一声,说道:“既如此,在下告辞!”说罢,转身离去。游肇平道:“皇甫掌门留步!”皇甫屾头也不回地道:“游堡主叫在下留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游肇平道:“萧士常,瞿纹鹰二人虽然不在我游家堡,但是游某可以找画师将他二人的相貌画出来,并请堡里的江湖豪士一同代为寻找,不知皇甫掌门意下如何?”皇甫屾心道:“游家堡这几年来收留了不少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有了游家堡相助,说不定真的能够找到那西夏细作的行踪。”随即回身朝游肇平道:“在下细细斟酌,觉得游堡主此议甚妙,就依游堡主所言吧!”
游肇平听罢,朝下人吩咐道:“快去准备纸墨!”不一会儿,下人便将那文房四宝带到了大堂。总管游劭教人研墨,研完墨后,便拿起画笔,说道:“劳烦诸位,将那萧士常,瞿纹鹰二人的相貌告知于我!”须髯客想到自己曾经见过这二人,便走上前去,根据记忆将二人的模样说了个大概。很快,两张画像便即出现在众人眼前。须髯客,皇甫屾等人见状,都不禁暗暗称赞,想不到这位游劭总管居然还是位技艺高超的画师!须髯客对着两张画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后才用肯定地口吻说道:“不错!正是这二人!”游肇平见状,随即命令道:“游劭,多画几张这二人的画像,分发给堡里善于追踪的兄弟,命他们全力查寻这二人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回来禀报!”游劭点头称是。
游肇平又朝皇甫屾说道:“皇甫掌门,人,游某都已经安排下去了,不知皇甫掌门还有什么事吗?”皇甫屾回道:“在下所来只为追查西夏细作,既然游堡主已经有了安排,在下就在游家堡多住几日,等候消息。在下此番所为有些唐突,还望游堡主莫怪!”游肇平微微一笑,说道:“皇甫掌门言重了。事有轻重缓急,况且大家都是为大宋效力,就无需在意那么多礼节了。”皇甫屾道:“皇甫屾在此谢过游堡主了!”说罢,一揖到地。游肇平也回了一揖。
游肇平突然走到须髯客面前,说道:“须掌柜,游某还有一些话想单独说给须掌柜听。”皇甫屾闻听此言,便道:“游堡主,我等先行告退。”说罢,带着雪山派弟子离开了议事大堂。游肇平示意下人关上大门,大堂里只有游肇平和须髯客二人。须髯客朝游肇平行了一礼,说道:“游堡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须某倾耳细听。”游肇平道:“须掌柜,游某刚刚从熙州长剑山庄回来,并非一直待在青唐城。”须髯客听到“长剑山庄”四个字,不禁一愣,下意识问道:“游堡主不是陪青唐主拜佛吗?为何突然去了长剑山庄?”游肇平道:“那是因为长剑山庄出了一件大事,游某不得不去。”须髯客心里不禁“咯吱”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敢问游堡主,长剑山庄出了什么大事?”游肇平答道:“长剑山庄庄主原少剑,在一个多月前被奸人所害,游某是去拜祭已故的原老庄主。”须髯客闻听此言,如遭雷殛,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游肇平见状不妙,急忙上前扶住了须髯客。须髯客右手手指紧紧地按着天门穴,上下推动,良久才回过神来,说道:“游堡主,你是说长剑山庄的原老庄主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去世了,对吗?”游肇平点了点头。
须髯客突然睁大眼睛,将游肇平猛地推到一旁,大声喝道:“原伯伯!你好狠的心肠!为何连你离世的消息也要隔了这么久才让别人告知于我?你这是在逼我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吗!”说到这里,须髯客再也支撑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游肇平深叹了口气,温言道:“游某是受长剑山庄护卫队长邴时之托,将这个消息告知须掌柜。游某心知须掌柜一时很难接受,这议事大堂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本堡主也不会教人过来打扰须掌柜,须掌柜就在这里好好静一静吧……”说罢,走出了议事大堂,再次关上了大门。
最挚爱的亲人突然离世,须髯客悲痛万分,满脑子都是原伯伯的身影,心情久久无法平复。此后的一段日子里,须髯客经常茶不思饭不想,独自一人坐在屋中发呆,郁郁寡欢。
围观众人乍然听到有人吟诗,纷纷朝那人望去,只见那人是一位中年儒士,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那中年儒士缓缓下马,牵着马缰朝众人走了过来。须髯客见那儒士鹤目龙鼻,虽满面风尘,但也难掩其一身的贵气。须髯客心知此人来头不简单,正想上前结识,却见围观的那些江湖豪士纷纷下跪行礼,齐声说道:“拜见游堡主!”须髯客和在场的雪山派弟子皆都吃了一惊,当即作揖行礼,原来这位中年儒士便是游家堡的游堡主!那游堡主笑呵呵地说道:“诸位兄弟免礼!”那些江湖豪士依言起身。游堡主也注意到在场诸人中有陌生人,便走到须髯客面前,说道:“鄙人是游家堡堡主游肇平,敢问阁下是……”须髯客道:“在下是尘飞刀铺的掌柜须髯客。”游肇平听到“须髯客”三个字,不禁眼光闪动,旋即又恢复正常,笑道:“原来是我们西北武林赫赫有名的铸刀师父须掌柜啊!”须髯客回道:“正是在下。”游肇平随即目光转向雪山派诸人,款步走到白净面前,说道:“看诸位的衣着还有方才展示的剑法,想必是雪山派皇甫掌门的弟子吧?”白净抱拳回道:“小女子正是雪山派的掌门大弟子白净。”游肇平听罢,呵呵笑道:“剑眉凤目,面如秋菊,果有仙女之貌,怪不得这么多人围在一起看你练剑呢!”
白净面上闪过一丝红霞,说道:“游堡主真是说笑了。小女子只是小小的一名雪山派弟子,哪里值得游堡主这般夸赞。”游肇平道:“事实即是事实,你看,就连一心铸刀的须掌柜也在偷看你呢。”白净闻言一愕,不禁目光转向了须髯客。两人目光相对,须髯客急忙扭过头去,假装看向别处。游肇平神色一肃,道:“雪山派常年深居塞外雪山,很少下山走动。今日来到游家堡,必有要事。我们一起回堡里谈吧!”白净叫来一名师弟,命他回堡里通知师父,然后随堡主游肇平一道离去。离开之前,白净狠狠地瞪了须髯客一眼,教须髯客心中好生不快。游肇平望着须髯客,说道:“须掌柜也随我走吧!”须髯客心想自己来到游家堡这么久,还未曾见过堡主。难得堡主回来,自己理应前去拜会,便依言紧随其后。
一行人来到了游家堡的议事大堂。不一会儿,雪山派掌门皇甫屾也随同下人缓步而至。须髯客刚进大堂,便觉眼前金光闪动,定睛望去,一尊纯金打造的佛像随即出现在了须髯客的视线里。须髯客不觉想起了游总管所说的那些有关游家堡佛像之事,心道:“果然是纯金打造,十二级浮屠护之,这样的佛像在西北塞外真是少见!”佛像旁边守着一人,正是总管游劭。堡主游肇平笔直地伫立在佛像前,瞻仰着佛像,神色肃穆。一名下人走上前去,送上了三支香。游肇平将三支香用蜡烛点燃,两手贴在额前,对佛像拜了数拜,随后将三支香插在了香炉上。游肇平拜完佛像,随即转过身去,面向众人,说道:“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游某每次商谈大事之前都要给菩萨上几炷香。”须髯客方才恍然,原来游堡主还有这个习惯。
只听得游肇平道:“皇甫掌门,你所来的目的,游总管已经派人告知我了。我游家堡的名册记录着堡里每一个人的底细,是我游家堡的秘密,不能轻易借给外人查阅。若是人人都能够借阅,试问,游某怎么对得起堡里这么多兄弟。”皇甫屾道:“游堡主的难处,在下也能理解。不过,在下是奉了府州团练使折大人之命,追查西夏细作。游堡主总不能教在下空手而归吧?”游肇平道:“游某岂会不给团练使大人面子?但我游家堡的规矩不可破。皇甫掌门,你且说说,你要追查的那位西夏细作是何模样,又是何时暴露身份?”皇甫屾一怔,说道:“西夏细作名为萧士常,他的样貌,在场之中,只有须髯客一个人见过。在下所要追查之人不只是一个萧士常,还有逃跑的血刀寨二寨主瞿纹鹰。至于为何要查看名册,主要是担心这两个人会乔装打扮,混入游家堡。”游肇平“哦”了一声,随即扭头朝游劭问道:“游劭,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外人来投奔游家堡啊?”游劭道:“回堡主,除了尘飞刀铺的须掌柜之外,便再无他人。”游肇平听罢,目光转向皇甫屾,说道:“血刀寨被灭也不过是最近两个月的事,而这段时间,只有须掌柜一个人投奔游家堡,由此可知,我游家堡并无萧士常,瞿纹鹰二人。”
皇甫屾道:“方才在下已经说过,万一这两个人乔装打扮混入游家堡也未可知。”游肇平闻言一笑,说道:“皇甫掌门怕是不知道,我游家堡的游总管是位易容高手吧?乔装打扮?那些江湖上的小伎俩是骗不过游总管的!”皇甫屾面色不悦,说道:“如此说来,游堡主是执意不肯将名册借于在下翻阅咯?”游肇平道:“游某只能教皇甫掌门失望了。”皇甫屾怒哼一声,说道:“既如此,在下告辞!”说罢,转身离去。游肇平道:“皇甫掌门留步!”皇甫屾头也不回地道:“游堡主叫在下留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游肇平道:“萧士常,瞿纹鹰二人虽然不在我游家堡,但是游某可以找画师将他二人的相貌画出来,并请堡里的江湖豪士一同代为寻找,不知皇甫掌门意下如何?”皇甫屾心道:“游家堡这几年来收留了不少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有了游家堡相助,说不定真的能够找到那西夏细作的行踪。”随即回身朝游肇平道:“在下细细斟酌,觉得游堡主此议甚妙,就依游堡主所言吧!”
游肇平听罢,朝下人吩咐道:“快去准备纸墨!”不一会儿,下人便将那文房四宝带到了大堂。总管游劭教人研墨,研完墨后,便拿起画笔,说道:“劳烦诸位,将那萧士常,瞿纹鹰二人的相貌告知于我!”须髯客想到自己曾经见过这二人,便走上前去,根据记忆将二人的模样说了个大概。很快,两张画像便即出现在众人眼前。须髯客,皇甫屾等人见状,都不禁暗暗称赞,想不到这位游劭总管居然还是位技艺高超的画师!须髯客对着两张画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后才用肯定地口吻说道:“不错!正是这二人!”游肇平见状,随即命令道:“游劭,多画几张这二人的画像,分发给堡里善于追踪的兄弟,命他们全力查寻这二人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回来禀报!”游劭点头称是。
游肇平又朝皇甫屾说道:“皇甫掌门,人,游某都已经安排下去了,不知皇甫掌门还有什么事吗?”皇甫屾回道:“在下所来只为追查西夏细作,既然游堡主已经有了安排,在下就在游家堡多住几日,等候消息。在下此番所为有些唐突,还望游堡主莫怪!”游肇平微微一笑,说道:“皇甫掌门言重了。事有轻重缓急,况且大家都是为大宋效力,就无需在意那么多礼节了。”皇甫屾道:“皇甫屾在此谢过游堡主了!”说罢,一揖到地。游肇平也回了一揖。
游肇平突然走到须髯客面前,说道:“须掌柜,游某还有一些话想单独说给须掌柜听。”皇甫屾闻听此言,便道:“游堡主,我等先行告退。”说罢,带着雪山派弟子离开了议事大堂。游肇平示意下人关上大门,大堂里只有游肇平和须髯客二人。须髯客朝游肇平行了一礼,说道:“游堡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须某倾耳细听。”游肇平道:“须掌柜,游某刚刚从熙州长剑山庄回来,并非一直待在青唐城。”须髯客听到“长剑山庄”四个字,不禁一愣,下意识问道:“游堡主不是陪青唐主拜佛吗?为何突然去了长剑山庄?”游肇平道:“那是因为长剑山庄出了一件大事,游某不得不去。”须髯客心里不禁“咯吱”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敢问游堡主,长剑山庄出了什么大事?”游肇平答道:“长剑山庄庄主原少剑,在一个多月前被奸人所害,游某是去拜祭已故的原老庄主。”须髯客闻听此言,如遭雷殛,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游肇平见状不妙,急忙上前扶住了须髯客。须髯客右手手指紧紧地按着天门穴,上下推动,良久才回过神来,说道:“游堡主,你是说长剑山庄的原老庄主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去世了,对吗?”游肇平点了点头。
须髯客突然睁大眼睛,将游肇平猛地推到一旁,大声喝道:“原伯伯!你好狠的心肠!为何连你离世的消息也要隔了这么久才让别人告知于我?你这是在逼我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吗!”说到这里,须髯客再也支撑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游肇平深叹了口气,温言道:“游某是受长剑山庄护卫队长邴时之托,将这个消息告知须掌柜。游某心知须掌柜一时很难接受,这议事大堂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本堡主也不会教人过来打扰须掌柜,须掌柜就在这里好好静一静吧……”说罢,走出了议事大堂,再次关上了大门。
最挚爱的亲人突然离世,须髯客悲痛万分,满脑子都是原伯伯的身影,心情久久无法平复。此后的一段日子里,须髯客经常茶不思饭不想,独自一人坐在屋中发呆,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