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揭裘正垂头望着她,纹丝不动,几乎叫人想提醒他,你师姐醒了,你的心上人在另一头。他朝她伸出手。

    小狐狸没有去握他,而是自己站了起来。

    屋里那头有些吵,他无声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她摇摇头,随即笑了起来。小狐狸说:“没有哪里……”

    “痛”字没能说出口。

    江兮缈适时发出了低吟:“小玉……”

    宛如被钩牢牢锢住的游鱼,玉揭裘立刻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迁徙到江兮缈身边。

    她说:“我没事的。当务之急,是要把陛下唤醒。”

    江兮缈坐起身,看起来的确恢复了不少。她试着运转了一下灵力,随后笑了:“小玉,你为我传功疗伤了吧?多谢你。”

    小狐狸知道,对比起玉揭裘对江兮缈的好,他对她的善意仅仅只是九牛一毛。

    她应当反省的。

    当无可奈何到这样的地步,小狐狸想,她只有反省自己。为何别人随手一点好,都能让她这样心神不宁。

    陛下那边不见好转,亲王殿下必定要亲自露面才得体。他离开后,玉揭裘为江兮缈又传了一次功,出来时,小狐狸拽住了他,把他拉到一边。

    玉揭裘问:“怎么了?”

    小狐狸讨厌玉揭裘这样。

    每当她牵一牵他衣角,叫他名字,又或者一惊一乍,玉揭裘总是鲜少厌烦,反倒作出当真关切、实在体恤的神情。那脸色太容易叫她误会,所以讨厌,讨厌到极点。

    小狐狸说:“休要再拖下去了,把妖丹还我吧。我权且不会跑。涂纱那烂摊子,我也有过错,所以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天色已暗,玉揭裘望着她。

    他回答:“我知道了。”

    小狐狸躲在门外,偷偷窥视他进去。几个宫女识趣地离开。玉揭裘说:“师姐,可否请你帮个忙?”

    他大致将事情说了一遍。

    从头到尾,江兮缈只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