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所没有,他能做他所不能。

    雍理心怀大爱,而他只能守住心中这一人。

    只此一人,已是心之所向。

    雍理停了话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君兆:“怎样,是不是大可不必出兵征讨?”

    梁铭那边是看起来咋呼,其实就是小孩子脾气,真动手他没那胆量;至于杜景修和总兵付安义的勾结,这事也是雍理的心病,但总兵拥兵自重也是急不得,削兵权是个长久事,得徐徐图之。

    沈君兆却道:“征讨六州是假,震慑三郡是真。”

    雍理一愣。

    沈君兆也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雍理听:“梁铭那边臣会去试探,他若有反心,那留不得;他若不反,我们到可以借他之名,除了内患。”

    他说得简单,雍理却听得明白。

    征讨六州是假,以此借口征兵镇压三郡是真!

    削兵权虽说是个徐徐图之的缓慢事,可若是能趁其不备,一刀斩下,还真一劳永逸。

    雍理极快地把这些在脑中过了过,只差拍手叫好!

    沈君兆此计实在精妙。

    先试探梁铭,确定其心思:若是他野心磅礴,非要侵略大雍,那雍理绝不会留他,这般短视之辈,留了也是毫无益处;如果梁铭能稳住野心,放弃征战,只盼六州富庶,那此子才当真值得培养。

    届时他们和梁铭做一场戏,大雍假意出征六州,杜景修和付安义必会沉不住气,若他们动手,想图渔翁之利,他们便可反手一搏,请君入瓮!

    只要顺利斩杀付安义,足够杀一儆百,到时他们不仅清理了前朝余孽,更让虎视眈眈地各地总兵沉寂。

    大雍以武立国,本该兵权皇权集中,却因先帝早亡,沈争鸣为了护住小皇帝只能暂时分裂兵权。

    此时隐患已现,各地总兵拥兵自重,虎视眈眈。

    如果能从付安义入手,逐步收回散出去的兵权,雍理这皇位才算是稳稳当当。

    说到这里,雍理哪会不懂?

    这三年沈君兆表面上与他针锋相对,时不时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还做出一副把他们当年情意弃之如敝履的模样。

    可实际他这三年呕心沥血,日夜谋划,想得全是如何让雍理今后安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