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沈秋辞单是听夏裳转述,都觉得刺耳闹心。

    她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

    为什么单是为了一句清白贞洁,一句三从四德,长姐就甘愿在这样吃人的魔窟里隐忍这么些年?

    清白贞洁、三从四德这种浑话,从来都是男子刻意强加在女子身上的束缚枷锁,

    他们以此为箍,不断逼迫、索取、压榨、蚕食,

    恨不能叫她们生来负罪,永不翻身。

    好在刘知府不是个好糊弄的,他将账簿往后翻了几页,又问:

    “那这两年的账目怎么算?她瘫痪在家,连动弹都不得一下,可侯府仍月月支走了这么些银子去。难不成,是花销给鬼了?”

    “这......”

    裴远舟未想好辩词,一时哑口。

    沈秋辞立刻道:“金铺的每一笔开支,末处都有领取人的签字。大人仔细瞧瞧,我缠绵病榻的那两年零四个月,从金铺领银子走的,唯有一人......”

    她眸光锐利横了薛吟霜一眼,

    “那便是薛吟霜。”

    薛吟霜撞上她的眸色,吓得眼神闪躲,直往裴远舟怀里钻。

    沈秋辞继续道:

    “我身为世子正妻,身为侯府的当家主母,自该与侯府上下一心。去年老侯爷过身,倘若侯府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我这做人妻子,当人媳妇的,理应是该帮衬。”

    她停一停,将目光落在了满面局促的裴远舟身上,

    “只是我不清楚,薛吟霜从金铺支走了这么些银子,世子可知情?若是知情,那支走的银子每一笔都开支去了何处,当有详尽记录在案。世子可否拿来与我过目?”

    这简单的两句话,险些将裴远舟逼出了汗。

    记录?

    他怎么可能记录?

    从前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多少还能管着点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