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有点明白了,遂不再言,只是心中对于田俊的手段颇有点不认同。他内心也在感叹一件事:

    “这田俊本也是爽朗磊落的汉子,却不知道去中枢历练几年就养成了这样的性子,难道中枢就这么待人处事的?”

    纯粹武人的李辅并不能理解田俊。

    之后,泰山军将半日之粮,大概五十石的粟米补充给了这些父老。

    收到这些粮食的时候,那些父老们都流泪了,皆曰圣军浩恩,他们必要粉骨碎身来报。

    而等泰山军走后,那些父老们又换了一副摸样,几个领头的一围就将这批粟米给瓜分了。

    有道是,汉军来抢我粮,泰山军来给我送粮,这泰山军真的是大好人啊,也是大傻瓜!

    ……

    在田俊部的对面,汉军绵延十余里的大营内,刚开完励军大会的胡轸就开始巡营了。

    时值冬月,介休度索原上,枯草寒霜,冷山苍木,一片萧萧寒色。

    但即便如此,这里依旧比外面要温暖许多。北面的恒山和西面的吕梁山一同抵挡住高原上吹下的朔风,让这里的冬日依旧留有几点生机。

    而这份聊聊的温暖却让凉州军倍感舒服。这些来自横断大山的羌人们早就被塞外的苦寒磨炼成了铁人,一入到这太原盆地,各个都觉得像是来到了天堂。

    这太原真的是好地方。

    可秦胡人受得了,胡轸可受不了。

    这会,他裹着两层大氅,在寒夜中巡视,上下牙关都在止不住磕碰。

    他的扈将胡广忍不住劝道:

    “大帅,咱们也巡了几个营头了,各军士气还是不错的,不如就此回去,先到大帐内暖暖吧。”

    胡轸却不,他挣扎道:

    “我胡轸也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刀子都不怕,还怕这区区霜冻?再且说了,数万吏士都不怕,我有什么怕的?”

    说完,胡轸继续带着中护军巡夜。

    他一路往北走,很快就来到了前军的位置。看此营旗号应该是西园军之益州系的士伍。

    胡轸先是在此营外面看一圈,见此部刁斗森严,各要道上都摆着鹿角,望楼上也有人值夜,不禁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