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田俊加大了力度:

    “这种翻天覆地的时候,一切都会被打翻,一切又都会被重建。你们可知我未入军之前是何等人?不过区区一骑隶,但现在呢?坐拥万军,建功立业。而父老们都是一族一地之长,岂不比田某得力?如今所差的不过就是一份机遇罢了。”

    下面这些父老没想到眼前这个大将军摸样的小寸丁竟然就是一個陪隶出身,心下就有一份轻视,只是面上不敢显示。

    不过他们心里倒是也认同田俊心里的话,那就是连眼前这个矮寸丁都能混出这么一个名堂来,那自己这些土豪地头蛇更不在话下了。

    于是,这些人内心一片火热,只恨不能立即能为泰山军效力。

    田俊常在中枢任职,早就历练成了人精,此刻见这些父老的样子,就晓得火候到了,于是这才图穷匕见。

    他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故作为难:

    “只是可惜啊,各位都是有力,但奈何我泰山军如今制度已成,各位纵然有心入我泰山军,但也只能从头做起,到时候也要蹉跎多年啊。”

    父老中也有聪敏人,机敏的意识到田俊未言之意,于是有人主动道:

    “将军,泰山军匡扶济民,救民水火,已经为我等做了太多了。我辈虽然力薄势孤,但既有一二分力,也愿意为圣军赴汤蹈火啊。”

    田俊见这些人如此识趣,索性开口:

    “行,田某也就直说了。我军现在初至度索原,正有一事相求诸位。如各位帮了咱们泰山军这事,你们就是建了奇功,到时候自然也有一份大功在身。”

    父老们你看看你,我看看我,非常犹豫。

    毕竟连泰山军都办不妥的事情,他们这些细民如何有本事能做到。怕不是要他们用命去做哩。

    但等田俊将这事说了后,这些人的犹豫尽去,喜笑颜开,皆拍着胸脯保证不负所托。

    就这样,田俊再一次重申了军纪,如今他麾下的马兵突骑中有半数都是乌桓突骑,虽然已被泰山军收心,但其秉性到底难改。如不加约束,劫掠到底难免。

    这不,就在田俊重申军纪之前,军中的执法吏刚刚鞭笞了三名犯禁的乌桓骑。

    在整肃军纪的同时,田俊又让军需吏那里拿一些粮食给那些乡老,让他们赈济流民。

    这决策也有人反对,李辅就对田俊道:

    “田帅,咱们轻骑突袭,携粮本就不多,如再分粮给这些乡老,怕我等都维持不了几日,这风险委实过大。再且,彼辈乡老是何人我一眼就知,这些粮食送到他们手里,分粒粮食是发不到下面流民手里的。所以辅愚笨,不知道田帅此举何意?”

    田俊哈哈一笑,莫名来一句: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很快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