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飞快交换了个眼色,一时心下了然,纷纷拱身行礼:

    “陛下圣明。”

    ……

    上官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到头顶上蚕丝般轻薄透亮的金色帘幔,顿时惊得坐起身来,看了眼四周,更加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是秦霄殿,可季桓怎么会允许她进来呢?

    她四处打量着,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不由起身下床,撩开帘幔探出一个脑袋,发现偌大的内殿里空无一人,于是鞋也不穿,赤足踩在了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提着衣裙轻手轻脚地向外走去。

    岂料将将行至门口,便见外殿有了动静,又连忙急急跑回帘幔内,想重新躺下却是来不及了,隔着一层飘曳的纱帐,隐隐可见外头那人颀长的身影。

    他一步步走近,不快不近,不急不缓,靴底与地面发出沉笃的声响,越来越近,很快便撩起帘账,猝不及防间竟是四目相对。

    上官梨很快别开眼,略显局促地倒退两步,不料双腿抵到床板,猛地跌坐了下去。

    他盯着她迟迟没有说话,黑眸恍若最为幽沉的深渊,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人吸纳吞噬。

    上官梨偷偷瞅了他一眼,冷不丁被他的目光骇到,怂怂缩到里边,不忘嘟囔着解释:“我,我可没私闯承乾宫。”

    他放下帘幔,俯身轻轻将人抱进怀里:“朕知道。”

    上官梨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你……”

    “你晕倒了,是朕抱你进承乾宫的”季桓一个转身,揽着她坐下。

    上官梨好奇地伸出几根细白的手指,试探着摸了摸他的脸,下一刻又反射性缩回去,低头闷闷道:

    “你不是不准我来承乾宫了么?”提到这个她又颇有些不忿地小声控死起来:“还不准我唤你的名字了。”

    季桓一下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沉声道:“是朕的错。”

    上官梨再次瞠目结舌:“你,你是不是中邪了?”

    季桓微微颔首,如墨眉眼溢满无边深情:“上官梨,你生病了,你失去了一段记忆,现下已是宏德五年。”

    “什,什么?”她张大嘴:“宏德五年……这么说我失去了整整四年的记忆么,怎么会!”

    季桓勾起唇角,大掌移至她后脑勺:“前阵子你自己磕坏了脑袋,就变成了这幅傻模样。”

    “才不是,”上官梨暗自哼唧一声,的确感受到后脑勺有些许痛感,道,又不由懊恼:“我怎么笨手笨脚的……”

    “所以这四年里发生了什么?”她抬起头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