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叙一边在心里嘲,一边又松了口气。

    这家伙好歹还算有些分寸,不然真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铁定头疼欲裂,还去什么书院?

    晚上闹洞房。

    方叙难得的没去凑热闹,而是对谢瑛叹道:“洞房花烛夜,本是人生大喜。可表哥这身体,我有点担心今夜洞房不会那么顺利。”

    谢瑛皱眉,淡淡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方叙撇撇嘴,忽然又道:“年初我爹来信,说已安排我投军边关,让我直接去找林将军。”

    他出身武将世家,又是独子,投军是理所当然的事。

    谢瑛并不意外,“何时走?”

    方叙道:“明日。”

    谢瑛微讶,“这么快?”

    方叙笑笑,“要不是表哥大婚,我爹能直接发信林将军过完年就将我绑了去军营。”

    宣宁侯刚直冷肃,能纵容独子在外逍遥两年再去军营历练,已是不易。

    谢瑛点头,“行李收拾好了?”

    方叙有点郁闷道:“我是去军营吃苦受罪的,你还当我去享福啊?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带了也没用。”

    他小时候其实跟他爹去过禁军马军营,军营条件就那样,边关只会更苦寒。他方小侯爷是金贵,但也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绣花枕头。

    他的脸丢不得,他老爹的脸更丢不得。他娘…算了,他娘恨不能他下次原地升级,下次回家直接就成了威风凛凛的大英雄。

    谢瑛没再吭声。

    男人之间的离别,从来没那么多矫情的依依不舍,道一声便悄然离去,下次再见照样把酒言欢,恣意飞扬。

    天没亮,方叙就走了,谁都没惊动。

    得亏是谢府刚举办了喜事,热闹还未褪色,不然少了他这个闹将,不知道得多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