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窝凹陷,双目浑浊，那身龙袍穿在身上显得有几分空荡，戚钰站在底下,时隔半月再看着龙座上的“父皇”，生出一股难言的困惑。
——这个人当真是曾经搅弄风云，害了那么多人的幕后黑手么？
形销骨立，那宽大的袖子下枯瘦的手腕……戚钰不大记得幼时那双手有没有抱过他了！
“……老三回京时派刺客刺杀他的是你吧？”皇帝微微眯着眼,“打伤朕身边的总管太监,骂朕昏庸……”
“果然是皇后教出来的太子,一如既往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八个字振聋发聩，戚钰却知道再恶毒的话都掀不起他心中的一点波澜了。
垂着头他轻轻笑出了声，“说儿臣是皇后教出来的，可是父皇呐，皇后自进了佛堂这么多年，儿臣见过她一面么？”
“可别忘了，皇后将凤印交给兰贵妃后，这么多年儿臣受的是她的‘悉心照料’，啧，养恩莫敢忘,以后儿臣会一样一样的还回去的。”
戚钰盯着龙座上的帝王,二人一个冷漠一个仇恨,霍怀慎往前走了一步,拉住戚钰的衣裳，“陛下丹药吃得不少，现在暴躁易怒。”
“没吃丹药前不也是这般，没差什么。”戚钰一撩衣袍往前一步跪下,“刺客不是儿臣安排的，打忠祥是。”说到这儿他歪了歪头，突然露出一副无害的表情，
“就在方才，儿臣揍了戚承一顿，理由呢，是他没大没小，不懂孝悌忠信，如果再加上一条理由，那就还有……他踩了儿臣的痛脚，儿臣心情不爽！”
之前一直矜贵高傲的戚钰突然混不吝起来，皇帝都是一怔。
反观诸位大臣，却像是趁机抓住了戚钰的把柄，“二皇子只凭喜好伤人，现在是三殿下，那以后莫不是还要对陛下动手？！”
戚钰一偏头看过去，那大臣缩了下，不过大概是觉得现在这么多人，而且皇帝还搁上边坐着，废太子怕是不敢轻举妄动，遂又挺直了腰，继续道，
“二皇子秉性乖戾，为人嚣张跋扈，向来以个人喜好做事，月前江南雪灾，泰山地动，百姓不堪天罚，如今各地怨声载道，时间久了难免招致祸乱……”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持笏，“自古民心不可逆，还请陛下早些裁决，也好诛贼子，平民怨。”
霍怀慎拳头攥紧，突然往那大臣走去，戚钰喊住他，“站住！”
皇帝的目光掠过戚钰，看向霍怀慎，“宣平侯这是……”
“他觉得高大人说得好，所以也想参儿臣一本。”戚钰昂着头，面无表情，
“说起来儿臣的确是无恶不作，连久在北疆的宣平侯也愤慨不已，不过也对，本殿毕竟阴险，将他唯一的庶妹嫁给京都有名的纨绔，只是可惜，那位霍小姐实在颇有几分手段，连那纨绔都给治得服服帖帖，真是失算失算！”
戚钰自顾自说得兴起，霍怀慎却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明白戚钰这是做什么。
——这个人当真是曾经搅弄风云，害了那么多人的幕后黑手么？
形销骨立，那宽大的袖子下枯瘦的手腕……戚钰不大记得幼时那双手有没有抱过他了！
“……老三回京时派刺客刺杀他的是你吧？”皇帝微微眯着眼,“打伤朕身边的总管太监,骂朕昏庸……”
“果然是皇后教出来的太子,一如既往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八个字振聋发聩，戚钰却知道再恶毒的话都掀不起他心中的一点波澜了。
垂着头他轻轻笑出了声，“说儿臣是皇后教出来的，可是父皇呐，皇后自进了佛堂这么多年，儿臣见过她一面么？”
“可别忘了，皇后将凤印交给兰贵妃后，这么多年儿臣受的是她的‘悉心照料’，啧，养恩莫敢忘,以后儿臣会一样一样的还回去的。”
戚钰盯着龙座上的帝王,二人一个冷漠一个仇恨,霍怀慎往前走了一步,拉住戚钰的衣裳，“陛下丹药吃得不少，现在暴躁易怒。”
“没吃丹药前不也是这般，没差什么。”戚钰一撩衣袍往前一步跪下,“刺客不是儿臣安排的，打忠祥是。”说到这儿他歪了歪头，突然露出一副无害的表情，
“就在方才，儿臣揍了戚承一顿，理由呢，是他没大没小，不懂孝悌忠信，如果再加上一条理由，那就还有……他踩了儿臣的痛脚，儿臣心情不爽！”
之前一直矜贵高傲的戚钰突然混不吝起来，皇帝都是一怔。
反观诸位大臣，却像是趁机抓住了戚钰的把柄，“二皇子只凭喜好伤人，现在是三殿下，那以后莫不是还要对陛下动手？！”
戚钰一偏头看过去，那大臣缩了下，不过大概是觉得现在这么多人，而且皇帝还搁上边坐着，废太子怕是不敢轻举妄动，遂又挺直了腰，继续道，
“二皇子秉性乖戾，为人嚣张跋扈，向来以个人喜好做事，月前江南雪灾，泰山地动，百姓不堪天罚，如今各地怨声载道，时间久了难免招致祸乱……”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持笏，“自古民心不可逆，还请陛下早些裁决，也好诛贼子，平民怨。”
霍怀慎拳头攥紧，突然往那大臣走去，戚钰喊住他，“站住！”
皇帝的目光掠过戚钰，看向霍怀慎，“宣平侯这是……”
“他觉得高大人说得好，所以也想参儿臣一本。”戚钰昂着头，面无表情，
“说起来儿臣的确是无恶不作，连久在北疆的宣平侯也愤慨不已，不过也对，本殿毕竟阴险，将他唯一的庶妹嫁给京都有名的纨绔，只是可惜，那位霍小姐实在颇有几分手段，连那纨绔都给治得服服帖帖，真是失算失算！”
戚钰自顾自说得兴起，霍怀慎却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明白戚钰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