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李两家什么打算,许知一丝毫不知,休养了几天,腿上的伤慢慢的没那么疼了,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走正门出去几乎不可能。

    她带着红鲤将小院扒了个底朝天,围墙虽然老旧,但并没什么狗洞之类,连一块砖都没松动,找个破洞爬出去也不可能。

    唯一可能的大约就只有翻墙了,看着比想象中高出许多的围墙,再看着一个比一个瘦弱的主仆俩,许知一第一百零一次叹息,哎!

    “姑娘别试了吧!墙这么高,咱们翻不出去的,您的手都磨破了!”看着又一次失败的许知一,红鲤终于忍不住说道。

    “再试试,说不定下次就可以了。”革命之路遥远,怎能被一堵墙挡住,然而主仆俩试了好多遍,还是连墙沿都没摸到。

    折腾了一整,都没什么结果,两人累的够呛,许知一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望着院中老树,突然幽幽的问道:“红鲤,你会爬树吗?”

    红鲤:“会啊,奴婢小时候在乡下爬过...”

    这个,原主好像也会,在乡下过的都是上树抓鸟,下河摸鱼的生活,“那咱们爬树上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路呢?”

    爬树其实并不容易,两人的身体也是真的弱,但皇天不负苦心人,伤也没白受,这次还真的被两人找到了出去的办法,树枝长过了外墙,尽头是一条无人问津的窄巷。

    红鲤默默的听了几天八卦,许知一也简单的做了些伪装和准备,没两天机会来了,李氏带着全家去上香,主仆俩吃过早饭,找了不去领餐的理由,带着全部的家当,出门了。

    两人七扭八歪的出了巷子,顺利的来到了热闹的街头。许知一郑重的提醒红鲤:“一会跟紧我,如果万一走散了,就回到这个街口,在石碑处碰面,明白吗?”

    红鲤乖巧的点头,紧紧的跟在了许知一的身后。

    街上来往走动的女子虽然不多,但也不少,遮面的贵妇,布衣的妇人,带着丫鬟的富家姑娘,未嫁的少女...

    结合一路上听到的八卦,许知一连蒙带猜的梳理了一下,基本断定了之前的猜测,时代确实是男尊女卑、礼制森严的。

    男人可以随意外出,孩童可以到处玩耍,女人地位低下,婚前待字闺阁,婚后相夫教子,普遍十四五岁就开始相看人家,十五岁及笄后就是大姑娘了,到了梳妆待婚的年纪,便不能披散头发,随意抛头露面,可由家中长辈带出门交际或由媒人张罗对象,十八岁未嫁便有些晚了,二十岁还没成亲的女子更少之又少。

    社会规矩很多,但更多是流行在统治阶层,有些贵妇人就被要求披带遮掩,不能以真面示人,有规矩极严的人家甚至要求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说是极少数,但还是有。

    当然也跟社会地位有着很大的关联,士农工商,种田的平头百姓、做工的布衣仆妇、经商的市井摊贩就没那么多的束缚。

    “姑娘,咱们去哪?”主子都没机会出门,红鲤做为丫鬟,就更没有,平日里还算稳重的小丫鬟,此时也是满脸兴奋。

    许知一打量了一下,指了个方向:“就从这里开始吧!你要是看到了什么喜欢的,可以告诉我。”

    红鲤:“奴婢也不知道喜欢什么,要是看到好看的,就告诉姑娘。”

    这样的红鲤真好,这才是十四岁小姑娘应该有的活力...

    街上的小摊贩确实挺多,热气腾腾的包子,绵软香甜的枣羔,鲜嫩爽口的小菜...四处飘香,勾着人们的味蕾;胭脂水粉,饰品玩具,花鸟鱼虫...各色商品铺设开来;吆喝声,喧嚣声,欢笑声...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