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某处泛起剧烈悲怆的痛意,似乎是某个被全世界背叛的人哽咽的哭泣。

    林屿面色阴沉的呼出一口浊气,转头看着一边的盛庭,盛庭确实是无辜的,他压下心头的火,并不想迁怒无辜的人。

    “你只是单纯的来帮我,还是和那群伤害我的人有关系?”

    很敏锐。

    盛庭眯起眼,冷淡深邃的凤眸闪过一道幽光,低沉道:“和那群伤害你的人有关系。”

    林屿面无表情,“谁?”

    “我是秦晁的舅舅。”

    这一刻,车厢内静的只能听到淡淡的呼吸声。

    ……秦晁的舅舅。

    那个把杜玉折磨到病痛逝世的傻逼的舅舅。

    心底淤积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发泄口,林屿忽的笑了。

    昳丽的五官如画一般美好,潋滟的瑞凤眼弯弯的,像是藏了细碎的阳光,声音温和道:“……舅舅啊?请问舅舅,你知道你们家秦晁是个什么东西吗?”

    盛庭安静的看着他,眸色深浓。

    “是个垃圾呢舅舅。”林屿继续笑着,说出口的话却森冷到了极点。

    “很想知道你们家怎么教小孩呢?怎么能教出秦晁这样的人渣,当然了,我知道你并没有教过秦晁,但也希望你们当官的稍微为人民做点贡献好吗?秦晁那种傻逼都能被你们放出来乱跑,人民的安全你们怎么保证?”

    盛庭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膝盖上的长指敲击的动作快了些许,深幽的凤眸微敛,平静的听着身边的小朋友用犀利的言语痛骂某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以上全是我的个人观点哦舅舅,您不要放在心上。

    至于你说的,帮我解决麻烦之类的话,真的很谢谢呢,但是很抱歉,我对一切和秦晁挨边的人或物都过敏,我这个人不拘小节,一般处理过敏源呢,最喜欢赶尽杀绝,让这些东西再也不会出现在眼前。”

    “这个就不方便舅舅您插手了,不过舅舅你确实有可以帮到我的地方——比如把我的存在告诉林家夫妇,还了那个你口中的人情,我现在身体很好,符合平安的标准。”

    林屿微笑着看向盛庭,和男人那双毫无波澜深不可测的黑眸对视,缓缓道:“羊毛出自羊身上,林家夫妇想薅我的羊毛,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说完这句话林屿丝毫没有骂了人家小孩的心虚,开门下车,离开前弯腰探了进来,笑眯眯道:“抱歉啊舅舅,说了秦晁那么多坏话,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那些话都是我真心的。”

    “祝您生活愉快,早日摆脱秦晁这种外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