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里的冰,可还够用?”晏老夫人换了话题,郁芳菲到底不是自己的嫡亲孙女,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

    “够用了。”晏大太太笑道,其实今年也不算太热,身体弱的晏萩至今还没用冰呢。

    “让庄子里多送点西瓜来,那个解渴。”晏老夫人又道。

    “我一会就让人去庄子拉两车回来。”晏大太太立刻道。

    又闲话了几句,大家就离开了春晖堂,晏大太太和王氏去处理内务,晏萩等人则去了学堂。现在晏萩是上一天学,休息一天,但她也没有拉下功课,该练的字练了,该背的书背了。

    只是那位古板的堂叔祖却觉得晏萩太过散漫,每每挑她的刺,不是说她有一笔没写,就是背书背得不流畅,今天又是如此,“晏萩,《笠翁对韵》已学完,今天老夫得考你,看你有没有用心。”

    晏萩起身道“先生请。”虽然对这位老先生很不感冒,但明面上还得尊师重道。

    “竹笋出墙,一节须高一节。”老先生道。

    “梅花逊雪,三分只是三分。”晏萩对出下联。

    “方若棋盘,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老先生得意地笑道。

    晏萩蹙眉,用得着出这么难的对子,她又不是才女,想了想,道“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材,静若得意。”

    见她又对上了,老先生皱起眉头,沉吟片刻,才道“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

    呀,这老东西居然骂人,晏萩也不客气地回道“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郁芳菲等人都惊呆了,晏萩怎么敢骂先生?

    老先生气得胡子翘了起来,“晏萩!你好大胆子。”

    “先生,我对的不工整吗?”晏萩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老先生被问的哑口无言,就对子而言,当然工整,但是……

    “先生连出三个对子,学生也想出三个对子,向先生请教。”晏萩笑盈盈地道。

    老先生忍下怒气,道“你说。”

    “这第一个上联是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钢,坐北朝南打东西。”这对子不是晏萩想出来的,而是前世,她在书上看到的绝对,现在拿出来为难人了。

    郁芳菲看着晏萩,满眼惊讶,她一直觉得晏萩光有美貌却无脑,不学无术,若不是生在晏家,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没想到能出这样一个对子。

    七个颜色,四个方位,老先生要对出下联,有难度,轻咳一声道“你的第二联。”

    “先生把这第一联对出来,学生再出第二联也不迟。”晏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