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头疼。

    马车走过月令酒楼,玉容卿见外头巷子里闪过一个人影,背对着街道举止神秘,一眨眼就消失在视野中。

    玉容卿有些失神,那人的身形与李沅有几分相似,可那人穿的长衫她却没见过,应该不是他。他现在应该在宅子里读书。

    晚上去跟他一起吃晚饭吧。

    想到李沅就想到了今天早上她朦胧时的那个亲亲,虽然很不矜持,可是他的脸好嫩,好想再吧唧亲一口。

    也就想想,她才没那个胆子。

    不过,只是想一想都好美好甜,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不多时到了陆府的后门,谢天谢地,陆雪生到现在都没醒。玉容卿让车夫再往前走一段,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她坐在车上刚好能透过车窗看到后门。

    两个家丁走下马车,一人帮阿庸把陆雪生扶下来,一人上去叩门。

    陆府不比玉府又大又敞亮,三面院墙对着热闹的街市,从早到晚的吵嚷声,院子里都能听到。

    陆夫人顶着黑着眼圈在绣护膝,一旁的陆有旺见妻子一脸倦怠,不耐烦道:“你怎么回事?做副护膝能把你累成这样?”

    若在平时,陆夫人定要大吵一架,可今日实在疲惫,她有气无力道:“昨晚总听见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我起来看看,地上什么都没有,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一直响到后半夜,我一晚都没睡着。天一亮,那声音就停了。”

    “哪那么邪乎。”陆有旺翻个白眼,“我看是你亏心事做多了,心里有鬼吧。”

    陆夫人扔了手上的针线,“你还有脸说我,你怎么不跟你那个银霜小贱人说她丈夫是怎么死的?这才进门不到半年,就又怀上了,老爷好本事啊。”

    又扯到银霜身上,陆有旺懒得理这个怨妇,起身去看自己的宝贝爱妾。

    屋里死一般寂静,分明烧着炭火却还是冷到了骨头里,陆夫人缓缓俯下身捡起针线,不小心被扎到了手,手指渗出血珠。

    今日真是诸事不顺。

    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玉府的人把公子送回来了,说是公子染了风寒。”

    “什么?”陆夫人慌乱起身,走到院子里便见阿庸和几个丫鬟扶着昏迷的陆雪生进来,并不见玉家的人。

    陆夫人怒道:“玉家人呢?这么怠慢我儿,欺负我们陆家没人吗!”

    丫鬟回话:“夫人,玉家的人在后门等着回话,说不愿进来叨扰。”

    陆夫人怒气冲冲来到后门,两个家丁正等在门外,见人来了,俯身行礼,“表公子昨日醉酒,在街上吹了冷风染了风寒,汤药都喂不进去,只听他睡梦里要找娘亲,咱们没办法,为着表公子的身体着想,只能把他送回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