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弱,扶到一半,手上先卸了力。

    护工还没反应过来,人尚在床尾站着,蒋珩已经先一步接过了人,态度自然且亲昵地叫梁嘉月去将轮椅再推近一点。

    这一回,他看明白了,原来真正的“孙媳妇”,是眼前这一位。

    别的且不说,当天这位雇主和另一位小姐一起来时,态度可没这么好过。

    司机给蒋珩打了通电话,说明已经在医院门口候着。

    梁嘉月跟在蒋珩身后,推着徐父往外走,低着头,听见蒋珩问她:“一会儿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蒋珩为了今天来接徐父出院,也是特意推掉了所有行程,听见梁嘉月这么说,当即便下了定夺,说一同去徐父家中吃晚饭,算作为徐父去晦。

    当着徐父的面,梁嘉月自然不好反驳。

    因此,她瞥了蒋珩一霎,便也应了。

    徐父如今还住在年轻时学院分配的那一套老房子里。

    小区自建成至今,少说也有数十年,无论是建筑还是别的都多有老化。

    蒋珩也不是没起过将徐父接出去一起住,或另买一套装修便宜的房子的念头,可每每提起来,徐父都摆着手拒绝。

    这套房,原是徐父徐母结婚时的婚房,意义自然不同。

    于徐父而言,这套房,他住着,尚可缅怀旧人。

    蒋珩的车在小区门口便停下,小区道路狭窄,恐怕开进去难调头。

    梁嘉月先下车,原本是想提一点徐父从医院装回来的零散东西,奈何蒋珩嫌她碍事,喝令她站在一旁。

    司机帮着他将轮椅支开,又架着徐父坐上去。

    一路上,还得时时看顾着徐父,生怕他自轮椅上滑下去。

    等到了徐父住的楼底下,新的问题又来了——

    既然是老式小区,自然是没有安装电梯。

    好在徐父的房子就在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