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的天气,又干又冷。

    白间在医院里躺着,虽然日子不长,但动静不小。

    一方辅导员来探望,叮嘱他好好养伤的同时,也别忘准备期末考试。

    他成绩一向在系内名列前茅,保持下去的话,明年保研会很有竞争力。

    “就知道你小子最喜欢见义勇为,当初刚入学在学校门口就能搞一出,现在也这样……”

    辅导员带他们这个年级一年多,对一些拔尖的学生都印象深刻,当然也记得白间当时入学的情况,怎么个在校内论坛的风云法。

    “……以后注意着点儿,做好事儿是好习惯,但凡事还是自己安全最重要,你在外面当英雄,可家人爹妈总得心疼啊。这回就当个教训,听到没?”

    辅导员苦口婆心,还要急着忙正事,没坐一会儿,叮嘱两句就走了。

    白间不方便送人,只能目送人出病房门。

    屋内顿时又安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刚巧到上午两节大课之间的课间。

    王衍一个电话打过来,刚接通,就跟他诉苦:“亲娘欸,你可算接电话了!我担心你休息不好,一到晚上就不敢多骚扰你,结果早上打的你也没接……”

    字沾着字,根本不带呼吸停顿,跟连珠炮|弹一样。

    白间没耐心听完,只淡淡道:“说重点。”

    王衍转换的也快,立刻切入正题:“兄弟,你都不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你救那小孩儿的家长给咱俩送锦旗来了,还是送到老师办公室的,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我在中间被人当成动物似的围观,偏偏人家家长特真心实意,我寻思没办法,只能说了‘为人民服务,应该的’,当场就把老师给逗笑了,说我嘴贫,冤枉啊……”

    这还不叫嘴贫,也没别的叫法了。

    难怪辅导员今天就登了门,万事万物,总是有个由头的。

    出事那天,白间其实也没多想。

    是约好的运动会的庆功会,再正常不过的院系内部活动。

    他连同王衍和一群同学室友聚完会,因为一贯的喝酒作风,又是剩在最后最清醒的人之一,因此主动承担任务,送了一个喝醉了的本地同学回家。

    两个人圆满完成任务,叔叔阿姨喊得也都顺口,因为还打算赶着回学校,也就婉拒了对方家人请进去歇会儿的邀请。

    出来的时候碰上一个走丢的小女孩在小区门口发呆,人哭得不行,也没注意身后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