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霖小声说道“跟他们有什么话好说的?这个时候又不能在太后的面前放肆。”

    钟玗琪小声说道“那你也不要老是回头了,叫别人看见了也不好。”

    萧煜霖小声说道“本王跟你说话,关别人什么事了?”

    赵太后的眼神一直在留意着萧煜霖那里,见萧煜霖总是频频回头跟钟玗琪说话,跟她却没几句话好说的,心里的怨气自然是很大的。更别说,她还视钟玗琪为眼中钉。

    因此,赵太后对钟玗琪说道“钟小姐今日倒是穿得喜气!哀家听闻,钟小姐身上这件衣裳,是出自名家之手,这衣料还是珍惜贡品呢!难怪,这衣裳看着如此华丽。”

    钟玗琪不知道这件衣裳的来历,不过,听赵太后说这样的话,想来是萧煜霖拿珍惜贡品做衣裳来给她穿,这样是不合适的。

    贡品是皇家私有,尤其是珍惜贡品,那也只能是皇帝才能有的。只有皇帝开口赏赐,别人才能享用。

    但钟玗琪只听说,瑞王府每个月只拿特定的俸例,没有额外赏赐的东西。也就是临近过年的时候,萧煜鸿才赏了一批丰厚的物什到瑞王府来。

    既是名家所作,不论名家店铺距离,想来三五天也是出不来的,这个时间上对不准。

    看来,是萧煜霖私自拿了珍惜贡品来给她做衣裳了。以萧煜霖的性子,他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既然如此,她更是不能穿这件衣裳了。

    只是,她现在已经穿上了,总不至于又脱下来吧?她又没带备用的衣裳进宫来,穿宫里的衣裳也不合适。

    也只怪她当时没有问清楚这件衣裳的来历,还以为这只是一件出自名家的寻常衣裳罢了。当时,萧煜霖又是在跟她打赌,她赌输了,就更加没有去过问这件衣裳的来历了。

    事已至此,钟玗琪只得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躬身说道“启禀太后娘娘,民女生于乡野之中,见识浅薄,竟不知这件衣裳如此华贵。当初瑞王爷送给民女时,民女觉得好看,这便收下了。平时,瑞王爷多有送东西到民女这里来,民女都没有过问出处。没想到,这回却闯下大祸了!民女知罪!”

    众人饶有兴趣地将眼神投向钟玗琪,有看笑话的,有轻视的,也有知道钟玗琪这人不简单而凝神打量的。

    萧煜霖对赵太后说道“母后,过年嘛,当然要穿得喜庆一点了!钟小姐家逢变故,过了好些年的苦日子。今年儿臣听说了她的事情,念着旧交,儿臣便将她接入府中暂住。如今过年,儿臣让她穿得喜庆一点,好去去晦气。当初儿臣送她衣裳之时,儿臣也没有跟她说明出处,还请母后不要怪罪!”

    赵太后板着脸说道“你还有脸说!私自去贡院拿珍惜贡品,你可知,这是犯罪?”

    这个时候,萧煜鸿只得充当好人,对赵太后说道“母后,此事,瑞王后来有跟儿臣告了罪。不过是一匹衣料罢了,瑞王喜欢,拿去便是了,就当是儿臣赏给他的。”

    赵太后又笑着对萧煜鸿说道“就你!老是纵着他!让他越发没有规矩了!”

    萧煜鸿说道“小事而已,不必总是管束着瑞王。只是,儿臣原先还以为,瑞王是打算拿了这衣料做个什么东西,好送给母后的。没想到……”

    萧煜霖说道“皇兄,穿红色固然喜气,可你也要看看母后想不想穿啊!虽然母后如今还年轻着,可臣弟总觉得,母后穿大红色未免太艳了些,还是穿素色一点的好看。这不,臣弟又叫人寻了番邦最好的素色纱布,给母后做了一件纱衣。只是,今日的除夕宴会不比寻常,母后还是要盛装出席的,不便穿臣弟孝敬的纱衣,皇兄倒是没这个眼福了!不过,过年期间皇兄要闲暇些,可以时常到母后那里走动,说不定母后哪日心情好,就穿了臣弟孝敬的纱衣了呢?”

    赵太后笑着对萧煜霖说道“你把纱衣送来那日,哀家就已经试穿了。不愧是出自名家之手,那衣料又很轻便飘逸,哀家很是喜欢。他们都说,哀家搭着那件纱衣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