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为人处世,人情练达,江小年也就给初为人的江蓠做做老师,在陈未年面前就是个小学生。

    如果两人立场调换一下,陈未年有意跳槽,与同行的堂弟闲聊时提到了挖人,被江小年听了去,江小年不仅没有佯装没听到,反而在听完他关于经营餐厅的浅谈之后邀请他进去就餐,陈未年会欣然应邀。

    江小年却只顾着尴尬和无地自容,借口有事谢绝了陈未年的邀请,逃也是的告辞了。

    事实上当天是陈未年有事要办,从餐厅出来看到他们才上前打招呼,邀请他们进去用餐被拒后,陈未年随后也离开了,而之所以没跟他们一道下楼是怕加剧江小年的尴尬。

    由此可见,江蓠叫还不到四十的陈未年老陈并没叫错,只不过这个“老”是老于世故的老,而被老陈叫小江的江小年到底是嫩了些。

    好在陈未年没有倚老欺小,开出的薪资还是很合理的。江小年进店先跟后勤主管实习,如果他可以在试用期内独立并熟练的处理后勤事务,那么恭喜,他可以即日走马上任,如果试用期不够他学习,那对不起,下放前厅做服务生,或者他可以另谋高就。

    江蓠并未被江小年自荐成功的好心情带动,闷头吃着他带回来的蛋糕,成人后很喜欢甜食的大狗子被蛋糕腻到了似的,两道浓眉皱在一起,江小年跟他念叨陈未年开出的薪资待遇他也不搭腔。

    江小年也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擦完脚拧身用脚尖戳了戳他的后背:“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

    背身坐在床尾的江蓠这才回头看他一眼,语气生硬的问:“宿舍能养狗吗?”

    江小年知道他不在高兴什么了,或者说他在担心什么了,笑着说:“我有家不住住宿舍干嘛?”

    江蓠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背着身,赌气似的戳弄着纸盘里的蛋糕:“宿舍不冷,不用我给你暖被窝,还不要钱,谁知道你会不会搬去住?你……”声音低了下来,透出些委屈,“你前几天还要扔了我。”

    江小年哭笑不得的挪过去,两手抱住他,像哄孩子似的哄:“我那是说气话,你小时候咬电线,我打了你一顿,你到处撒尿报复我,把我被子都尿湿了,我也说扔了你,扔了吗?真舍得扔了你我能养你到现在?”

    江蓠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但他没有自惭形秽,反而愤懑上了,用“你快反省一下!”的语气道:“你用拖鞋打我,还要送我去宠物医院割蛋!”

    江小年哈哈大笑:“幸亏没割,不然你就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了哈哈哈哈~~~”

    江蓠气哼哼的说:“你真把我送去割了,我也不会不要你,你也要不嫌不弃。”

    江小年勉强止住笑:“你想说不离不弃吧?”

    江蓠把最后一口蛋糕填进嘴里,盘子一丢,像小孩搂布娃娃似的把江小年搂进怀里,凶巴巴地说:“反正你不能扔了我,你去哪我就去哪,谁不让你养我,我就咬死他!”

    江小年伸手抹掉他嘴角的奶油,笑斥:“还要咬人,把你能的,想戴止咬器了吧?”

    江蓠一口叼住了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但没使劲,轻轻衔了一下他的手指就松口了,只卷走了他指尖儿的奶油。

    江小年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又犯狗德行!”

    江蓠终于不再纠结被弃养的事了,拉过被子把江小年裹起来,抱着他说:“年年,生日可以明天过吗?我给你买个好吃的蛋糕回来,老陈买的不好吃。”

    江小年一笑脸颊上便陷出两个可爱的小圆窝,眼睛弯弯的,像熹微发亮的月牙:“好,我们明天补过,你给我买好吃的蛋糕,我给你炖好吃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