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送到家,还给冲蜂蜜水了,按理来说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可他看见白垚又软又乖地站在旁边,捧着个空杯子盯着他,难得的静谧而安逸,又舍不得走。

    自打二人重逢后,白垚从来都不正眼瞧他,看他的眼神真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白垚的眼神里找到旧时光中缱绻依恋的影子。

    舍不得从这样的眼神中抽身而退,现在就走觉得会亏到吐血。

    白垚喝过蜂蜜水,酒醒一些,至少能走直线了。

    陆和看白垚差不多能自己洗澡就寝了,默念了三遍不能趁人之危。强提起一口勇气就要离开,却被人识破意图,一把拉住了。

    “——诶?”陆和一时不察被白垚用力一扯,下一秒就被按上墙,后脑勺咣当一声磕在门框上,他直接懵了一瞬。

    “今晚留下吧,嗯?”白垚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轻声说,带着醉意的嗓音像是撒娇,“别走,你别走。”

    他将陆和抵在墙上,手臂撑在陆和的耳侧,连声音都带着拼命克制的低哑,被烈酒浸透了的嗓音里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欲念。

    陆和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这地方距离他家只有几步之遥,可是白垚的气息就在眼前。挨着鼻息,他轻轻一侧头,就能贴上这个人微启的双唇。

    他本来就意志极不坚定,这下,刚刚提起来的那点离开的念头被一秒打散。

    “嗯。”陆和迎着他的目光,浑身的渴望都被点醒了,“我不走。”

    话音刚落,白垚便迫不及待地亲下来。

    双唇相碰的一瞬间,陆和仿佛像一条在沙滩上搁浅了一夜的鱼,忽然被喂了水,可浑身上下却像是烧着了一样。

    陆和要疯了,他们的关系尚不明朗,他这样做,就是一个大写的趁人之危。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渴望这个人,渴望触碰他,渴望他的一切。

    陆和勾上白垚的脖子,就像以前经常做过的那样,将人拉近,唇舌反复碾在日思夜想的薄唇。白垚很快反客为主,重重的吻了下来,带着野性和说不上的控制欲。

    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卧室在最远处一角,可谁都没心情走那几步遥不可及的一段路。二人就在玄关处热切着,撕扯着,翻滚着贴在地板上。

    冬天暖气开的足,一点也不冷,反而热得很。

    白垚的味道弥漫在唇齿间,每一次抬头,都是一场盛世欢宴。邪念上头,浑身上下哪哪都烫,从脚尖一直烫到鼻息,一起一落或急或缓,皆是黏腻的暧昧。

    屋内一丝灯光也无,窗帘大开,万家灯火通明的高楼明月,倒映在陆和被泪雾盈满的眼眸中。

    失了颜色,丢了轮廓。

    地板在月光的映衬下,和夜幕调转了位置,他们躺在星空中,惹人脸红的滴滴答答却铺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