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和独孤明轩埋头研究着那些线,二人拿着刀子,一会儿割断这根,一会儿又拉拉另一根,虽然说这个炸弹没有那么复杂,可是他们依旧不敢有所怠慢,没过几分钟,段飞额头上已经出了汗。

    独孤明轩相对还好一些,他拉了一下手中的线,抬头看着段飞,说:“这是最后一根了,成败就在此,你还是先去旁边等着吧,若是成功了,大家都平安,若是失败了。”说到这里,独孤明轩一脸歉意地看向云诗彤,说:“对不起了,云总。”

    云诗彤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放手去干吧,就算你不减,我也一样有危险,与其这样,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或许还有一分希望。”说着,云诗彤看向段飞,说:“你和西夜先出去吧,等这里安全了,你们再进来。”

    段飞紧紧地抓住了云诗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摇了摇头,说:“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承受这些呢?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果真的失败了,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离开,我害怕你到了那边,会被欺负,我要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云诗彤心里一阵感动,她深吸一口气,故作生气地瞪了一眼段飞,说:“好端端地,你就开始咒我,是不是想让我赶紧离开,好让你再找别的女人?我告诉你段飞,你只能是我云诗彤的,若是敢找别人,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赶紧出去。”

    西夜惊讶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想,刚才还不让我说破,现在你的这些话,不是明摆着告诉段飞,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这么一想,西夜倒也觉得挺好,省得自己再提醒段飞呢,想到这里,西夜自顾自地笑了一下。

    云诗彤倒没有想那么多,她心里担心段飞的安危,想让他赶紧离开,可是她的话却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段飞非但没有动,反而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她心里紧张了一下,抬头看着西夜,说:“西夜,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拉出去啊。”

    独孤明轩一直低头研究着那根,想着一会儿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听到云诗彤的这番话,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云诗彤想,她好像变了很多,这样的她,总感觉很熟悉,虽这么想,独孤明轩依旧没有联想到恢复记忆一说,他也只是瞟了一眼云诗彤,又低头看着那根线。

    段飞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听到云诗彤不停地赶他走,他皱了一下眉头,问:“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西夜愣了一下,张大了嘴巴,看向云诗彤,心想云诗彤会不会说出来呢?他怎么现在还没听出来呢?是真傻还在装傻呢?

    段飞不等云诗彤说话,自顾自地抢着说:“我知道,以前的事,你不记得了,不要紧,等我们离开这里以后,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只是现在,你不能赶走我,也不要试图让我听你的安排,现在我来安排这里的一切,我,不会离开这个屋子,更不会离开你,就算真的引爆了炸弹,没关系,要死,咱们死在一起。”

    说完,段飞将云诗彤的手紧紧地贴在胸前,不管云诗彤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他抬头看了一眼西夜,说:“西夜,你出去,万一我们三个都死了,总得有一个人帮我们收尸啊,你不要和我讨价还价,马上离开。”

    西夜有些不服,刚要说话,却看到独孤明轩回头看向她,冲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西夜轻咬了一下嘴唇,心里更加不情愿,可她还是听从他们二人的话,慢慢地走了出去,离开屋子的时候,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那根线上时,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客厅。

    西夜知道,其实客厅也不安全,可她就没办法离开,她担心段飞,担心云诗彤,更担心独孤明轩,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在同一个时间,同时失去他们三个人,她会怎么样,她会怎么生活下去。

    西夜不安地在客厅走来走去,不时地朝那边看去,屋里没有任何响动,她也猜不到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事,她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

    云诗彤了解段飞的脾气,看到她没办法赶走段飞,只好让他留下,她将头轻轻地靠在段飞肩膀上,看着独孤明轩手中的刀子,看到独孤明轩微微颤抖的手,说:“没关系,不用紧张,如果真的引爆了,我也不害怕。”说着,云诗彤抬头看了一眼段飞,心想,有他在,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独孤明轩紧张地看了一眼云诗彤,又看了看段飞,伸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心想,你们是不害怕,我心里害怕呀,若真是因为我的疏忽引爆了,那我不就成了谋杀你们二人的凶手了?到时候,我怎么去下面见那帮兄弟们。

    独孤明转的刀子放到了那根线下面,却迟迟不敢用力,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们二人,说:“我要动手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万一真的失败了,咱们可就都完了,到时候我也没脸去见下面的兄弟们了。”

    “放心下手,我不会怪你。”段飞轻轻地拍了一下独孤明轩的肩膀,说:“兄弟们也不会怪你的。”

    独孤明轩再次深吸一口气,看着云诗彤和段飞,手上用力,割断了那根线,他不敢动,甚至都不敢呼吸。

    段飞紧紧地抱着云诗彤,二人也不敢乱动,等着听那一声巨响,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们没有听到那声响,三人紧张地看着对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等在客厅的西夜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跑了过来,看到三人愣在原地,又看向那根线,已经断了,而炸弹却没有被引爆,她高兴地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成功了,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