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顺问起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摄影师自豪的笑了起来,仿佛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一种很值得骄傲的事,热心的说道:“还不是上次那个小伙子,管闲事,去堵那个抢包咧龟儿,还把人家打喽,现在抢包都不会一个人行动,他打了一个,另一个就跟倒起找到他家,约了一伙人在这个巷巷里堵了好几天,今天算是把他堵到了,现在正在捶他,那个抢包的也在。”

    张顺一皱眉,问道:“抢包的那个也在?上次没报警?”

    摄影师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报,抓了,没几天又放出来喽,抢包不是啥子大事,现在看守所都要住不下喽,这些人进去也只是住几天就放。”

    张顺有些惊讶:“都动刀子了还不是大事?”

    “是动刀子的,我们都看倒起咧,但是警察来了之后找不到刀子,也不晓得被哪个龟儿子捡起跑喽。”摄影师对这条街上发生过的事极为熟悉,大概是心有所感,最后这句变成了纯正的四川话。

    张顺脸上一红,那把匕首还好好的放在他妖牌里呢,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大意疏忽,竟给陆德喜带来了这么多麻烦,他刚想又力往里挤,又想了想向摄影师问道:“巷子里有几个人?有没有拿武器?”

    摄影师拿起他的高级相机,一只手弓起来挡着照在小屏幕上的光,另一只手熟悉的按了几下,说道:“连抢包的一共……七个人,不过抢包那龟儿上次被打伤了还没好,没动手,有六个人在打那个小伙子,没拿武器。”

    张顺连忙凑过去看相机上的小屏幕,口中问道:“你还拍下来了?”

    摄影师骄傲的说道:“几秒钟前才拍咧,我一拍,抢包那个龟儿子就来抢老子相机,日他个先人板板,把我黑得赶紧退回来。”一激动,最后这几句又变得纯正起来。

    照相机的小屏幕上,离镜头最近的就是那个抢包者的背影,他的左手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脑袋上用纱布裹了好几圈,但裹得很不专业,空隙间露出了不少头发。

    这个人的身前不远处,有五个小混混正围着躺在地上的陆德喜拳打脚踢,另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的人站在一旁看,陆德喜则在地缩成一团,双臂紧紧的抱着脑袋。

    张顺一看陆德喜这姿势就放心下来了,看来这小子挺有经验,知道被围殴时如何保护自己——臂、背、臀、腿都有着不错的防御力,只要把头、颈、胸、腹、裆这几个位置保护好就能够避免受到太大伤害,当然,对方要是用武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再让我看看,位置是这里……嗯……”张顺慢腾腾从妖牌里把那把匕首摸出来,看看巷子,又看看相机屏幕,来回几次后,他突然把手里的匕首朝巷子扔了出去。

    “啊哟!”一声惨叫从巷子里传了出来,张顺也不知道那匕首插到谁了,摄影师说抢包者曾经来抢他相机,说明那人移动动过,不一定还在原位,但无论如何那把匕首是肯定不会插到陆德喜的——有六个人在保护着他呢。

    “啊哟!”张顺的身旁也响起了一声惊呼,摄影师一看张顺忽然来这么一手,吓得抱着照相机转身就跑,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张顺扔匕首并不是想要伤敌,为了不伤到前面的围观群众,他只能扔出个抛物线,这样既没力道也没准头,他的目的是挤进去——任谁看到脑袋上突然有刀子飞过去,都肯定会选择闪躲,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把刀子会不会往自己脑袋上落。

    果然,匕首一扔过去,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巷中的一声惨叫和人群外围的一声惊呼更是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楞了差不多有三秒左右,人群“哗啦”一声往两边分开,张顺趁机快步走进了巷子里。

    匕首正插在抢包者的背上,但因为力量太小,只刺进去了一点点,匕尖不知道勾住了什么东西,就是不肯掉下来,随着抢包者的动作在他背上晃啊晃,而抢包者又不敢往墙上蹭,一心想要把匕首拔下来,却无奈一只手吊脖子上,另一只手够不到,急得在原地打转,像一只追着自己尾巴转圈的小狗。

    围殴陆德喜的六个人早就停下来了,木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见巷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其中一个立即迎了上来,口中说着:“快滚快滚,大爷们办事呢!”说着伸手就要推张顺的胸口。

    张顺拿磐石子没办法,但面对这些普通人又有何惧?他闪电般的伸手抓住对方的大拇指一拧,这人惨叫着就背过身去,张顺抬起另一只手重重的切在他肘关节上,关节反曲,这人翻着白眼就倒在了地上,痛得全身痉挛,管不住的口水从大张着的嘴角处流了出来。

    见到张顺眨眼间就把自己的同伙打倒在地,另一个人冲过来飞腿踢向张顺的头部,张顺最喜欢有人跳起来打他了,因为在空中是根本没办法借力做出后续动作的,威力再猛又有什么用?他闪过这一脚,在这人落地之前就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裆部,这一脚力量极大,大到又让这家伙的腾飞高度增加了十多厘米,这才如破布口袋一样摔在地上——他还在空中就已经晕过去了。

    这次是三个人一起冲过来,其中一人还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巷子不宽,三人并排已经是极限,他们冲得有些犹豫,原因是张顺下手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