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先雪默默无言听着李秦白的抱怨,心里明白是说给他听的,他也不为自己辩解半句,扶着陆庭月的身体一言不发。

    他看着陷入昏睡中的陆庭月,满脑子都是他和顾北音说的话,已经有很多事表明他对陆庭月至今是什么想法,绝非想做朋友那么简单。他不敢拨开眼前的雾,他胆怯,犹豫,不安,甚至对自己充满不信任,他无法确定自己能否驯服陆庭月这条爱玩的小野马,倘若让他接受浪荡风流的陆庭月作为恋人,或者伴侣,至少现在他做不到。

    到了医院后,医生给陆庭月拍了片,检查完说上次没好利索,今天头部又受到重击导致的昏迷。不过,再来一次,说不定人真的会傻。

    李秦白跟赵玉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出了病房,留下盛先雪独自坐在病床边,像上次一样守着陆庭月。

    待了一个小时多,陆庭月仍旧没醒,盛先雪看了一眼时间,打算让李秦白和赵玉守,他先走。毕竟周四那天他自己说的结束,陆庭月醒来后看到他,指不准又会像以前那样凑上来,那这几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走吧。”李秦白觉得盛先雪对陆庭月真没那层意思,跟来医院,顶多是出于人道主义。

    盛先雪转身之后,李秦白补充道:“盛总,陆庭月跟我多年兄弟,我真不忍心看他在你那受委屈。大家都是男人,对感情利落一点,别像个娘们瞻前顾后,磨磨唧唧,想东想西。陆庭月追你有段时间了吧,你不会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你痛快点,喜欢他就别总给他一颗糖又给他一巴掌,要不喜欢,就像你说的,结束这段关系,断的干干净净。陆庭月要是再犯贱往你面前凑,你给他几巴掌,他没讨到好处,没看到希望,自然就滚了。可千万别对他好,温柔刀刀刀致命啊。”

    盛先雪微微颔首,李秦白的话不无道理,正因为他的心软才导致陆庭月逐渐逼近,导致他一只脚踩进了泥潭。如果一开始,他果断拒绝,把所有事挑明,他们都是各自路上的人。

    他没有回答,默然离开病房。

    待他走后,赵玉不解的问:“秦白,你什么意思?”

    李秦白笑道:“我故意刺激他。”

    没多久陆庭月醒了,李秦白买饭去了,留下赵玉在病房。

    “谁没长眼睛把球往我脑袋上砸了?”陆庭月摸着被砸的地方,真疼。

    赵玉道:“他不是故意的。”

    陆庭月看向窗外,快天黑了,“真狠!我发现我最近倒霉死了,各种事不顺,医院都来第二趟了。”

    赵玉提议:“要不下周去庙里烧柱香?”

    “这个提议不错。”

    李秦白回来后,将盛先雪送他来医院的事说了,又把自己说给盛先雪听的话说了一遍,陆庭月听完后愁眉苦脸道:“上周四我去给他道歉,我突然觉得他这个人理智到可怕,即使把他逼到那份上了,他还能无动于衷。”他耸耸肩,摊手,“本来我计划消停两天,先让他缓缓,然后找个合适机会跟他碰个面好好再谈谈。今天在体育馆,他对我什么态度,赵玉亲眼看到了。算了,我累了,不追他了,随他去吧。”

    李秦白质疑道:“你真看开了还是?”

    “真想通了。”陆庭月靠在床头,回想起在体育馆时盛先雪对他说的那三句话,每一句都像一把铁锤砸在他心上,把他的心砸的稀碎。他再为了色|欲犯贱,也不能继续犯贱下去,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疼。

    陆庭月在医院待了一晚上,二天回了公寓做了一份标书稿,周一瞿修远上班的时候,将初稿拿给他检查看。

    瞿修远将投标书放在桌面,让他准备周会,会后翻阅了一遍,勾出了几处问题交到他手中。第二天,瞿修远把他叫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