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音瞅了个空子询问黄渊,“你们家阿莫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总感觉这丫头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儿?”

    黄渊一向守口如瓶,沉默的像是块石头,“如果有需要的话,阿莫小姐会亲自告诉你,请不要多心。”

    桐音淡淡的哦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绣虎头鞋和精致的娃娃肚兜。

    闷葫芦带着沈莫在茂密的林子里穿来穿去,两个人看尽了山间美丽的风景,尽享甜蜜的温馨时光。

    “要是能够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闷葫芦亲昵的摸着沈莫满头乌油油的秀发,不无感慨的念叨了一句。

    沈莫苦笑了一声,“葫芦,若有来生的话,我一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不好!”闷葫芦摇了摇头,“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来生,也不相信前世,只愿意相信眼前的东西。这一辈子,你都休想逃掉!”

    日头一点点往西边落了下去,两个人相依相偎着回到了那方小院落。桐音住在东厢房,沈莫和闷葫芦住在西厢房,倒是也很妥当。

    三天的时间很是短暂,几乎是弹指间就到了,最后逗留的这天晚上,沈莫拉着闷葫芦和黄渊对酒当歌畅谈人生,一直聊到夜深了才散去。

    回到西厢房之后,沈莫盘腿坐在软椅上,脸颊上酡红一片,她笑嘻嘻的盯着闷葫芦,“啧啧,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有福气的,居然能够找到一个这么帅这么听话的男人。”

    闷葫芦端过来一盏醒酒汤,没好气的说了句,“现在才发现我帅了,怎么以前总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还给我起个绰号叫葫芦。”

    沈莫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嗤嗤笑了起来,“可是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的确是半天都不肯说一句话啊,简直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呛来呛去的倒是更显亲密,夜间更如前两日那般十分恩爱甜蜜。

    过了夜半时分,沈莫悄悄的爬了起来,借着窗棱透过来的清冷月光,她失神的看着闷葫芦沉睡的脸庞。

    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沈莫知道这是她跟闷葫芦彻底告别的时间到了。她摸出来一个小小的黑色瓷瓶,轻轻的揭开盖子。

    沈莫刺破了自己的手指,那些热腾腾的血液混着冰冰凉的泪水,一并落入到了瓷瓶之中。

    半晌之后,从黑色小瓷瓶中缓缓爬出一条细长的虫子,这就是沈莫调制的往生蛊。她颤抖着双手,将往生蛊倒在了闷葫芦的胸膛上。

    往生蛊在那片温热的肌肤上转了几圈,猛然钻入到了闷葫芦的皮肉中,他刚开始闷哼了一声,紧接着陷入到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沈莫继续躺在闷葫芦的臂弯中,任由泪水肆虐而出,洇湿了很大一片枕头。铜球项链中的羲灵珠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悲伤,明明灭灭的发出一绿光,将两个人笼罩其中。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着,一转眼天已经蒙蒙亮了,沈莫的眼泪流了半夜却也没有流干。

    她红肿着眼睛开始洗漱妆扮,等到走出西厢房的时候,黄渊已经默默的站立在院中等候多时。

    沈莫轻轻的看向院子外面,寒雨已经带着人守在了那里。她带着黄渊轻轻的推开栅栏门,“寒小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