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屿从口袋里摸了一颗糖剥开含在嘴里,掌心躺着那块儿糖纸,透明的玻璃糖纸,带着彩色的光。

    他忽然笑了笑,“暑假我在她家住,但是不熟。”

    沈逸风愣住,半晌才“卧槽”了句,“你俩……”

    “巧合。”季时屿垂下眼睑,“其他别问了。”

    周思言说过,阿时小时候经历不太好,所以很多事不愿意多说,并不是不把他们当朋友,沈逸风猜不到是有多不好的经历,但这些年很默契地没有‌多问,于是此时也没追问,“不问就不问,只是这女生不行‌,你……三思。”

    季时屿知道他大概误会了,但也没着急纠正他,只是好奇问了句,“什么不行‌?”

    “心狠手辣,脾气暴躁,报复心强,还……总之不适合你。”

    季时屿笑得肩膀耸动,没再说什么。

    沈逸风也就是随口一说,这俩反正看着‌也不是一路人。

    踩程焰腿的那个寸头付了医药费,沈雾几个人跟沈逸风这几个人都在,沈雾离得远,表情非常不耐烦,就觉得真他妈晦气,这女的有‌毛病吧!至于吗?反应那么大。

    沈雾觉得寸头就是个老实人,踩了程焰一脚,可挨的打也不轻,这会儿还老老实实去交了医药费,他看寸头还要往留观室去,拽了他一下,“得了,你干脆把她供起来吧!”

    周思言出来找阿时,顿时翻了个白眼,揪住沈雾的衣领,“你能不能别惹事了,你还很‌不服气是不是?你跟狗皮膏药黏着‌人家,挨打不亏。”

    “操,那是你爹啊你这么护着她。”沈雾怒视周思言,深觉他胳膊肘往外拐。

    周思言:“哎,那不是我爹,那是我亲爷爷。”

    沈雾咬着牙看了周思言一会儿,骂了声,“傻逼。”

    周思言懒得理他,他刚问了程焰,程焰只回了句,“我以为谁来找茬的,不是就算了,是我过激了。”

    倒是没诋毁沈雾半句,表情仍是有些紧绷,一直在看自己的腿,不知道在发愁什么,似乎得知沈雾是周思言的表哥,并且只是想撩妹没别的心思后就完全忽视这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四眼之前只觉得她同桌是个女战将,这会儿又觉得她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

    四眼去找阿时的时候,阿时正跟沈逸风交代,“程焰没那么坏,就是没得过什么好意,防备心太重。”

    周思言一屁股坐下来,“靠,你说的我都有点心疼她了。我不对劲。”

    季时屿笑了声,沈逸风也推了四眼一把,“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呗,沈逸风在暗示他对他同桌图谋不轨,四眼想象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又不是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