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再跟杨嬷嬷说:“我半夜里还用剩下一点艾草碎末,劳烦嬷嬷帮我用油纸卷起来,塞严实一点。”

    慕容桀正想说不,子安的手指已经落在了他的眉心上,两指分开,在攒竹穴上揉了下去。

    舒服的感觉从头顶散开,慕容桀的“不”字,生生地淹没在嗓子里。

    “力度大点。”慕容桀命令式地道。

    子安解释道:“这个穴位不能太过用力,别着急,等会有你痛的时候。”

    “你胆子越发大了。”慕容桀不悦地说,却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

    子安自打进宫,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现在也不能说有恃无恐,但是,对着摄政王,起码能放松一点。

    所以,她引用了皇太后的话,“不可质疑你的大夫。”

    慕容桀嘀咕道:“不就是母后赞你两句吗?还得意忘形了。”

    子安没说话,手指绕到太阳穴,用力按压几下,之后顺着脖子滑到

    后面,把领子拉下来一些,却看到他脖子后到右肩胛骨上有一道伤痕。

    这道疤痕颜色很深,想来是受伤不久,伤口应该深入骨头,从形状看,应该是剑伤,伤口范围四周有些淤黑,推断是剑有毒,清除了毒素之后,伤口四周的皮肉会残留一些淤色。

    她的手指也只是稍作停留,便挖了一些薄荷膏涂抹上去,以指法开始按摩。

    脖子有两条淋巴线,他的淋巴线堵塞得十分严重,有些轻微的鼓起,难怪他会头痛。

    子安用指压的方式为他推通淋巴,从耳朵后方顺着推下去到大椎的部位,她刚推一下,慕容桀便怒道:“你下手轻点。”

    子安轻声安抚,“忍着点,王爷的淋巴堵塞得十分严重,如果不推通,还会继续痛的。”

    子安的声音轻柔且带着安抚的意味,这是她一贯安抚病患的口吻,却在慕容桀听来,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纵然觉得疼痛,还是不忍再苛责。

    皇后与贵太妃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笑了起来,“瞧这小年轻,挺好,不是吗?”

    贵太妃看过去,眼中却是满满的憎恨,只是皇太后这样说,她也不好辩驳,言不由衷地道:“她的医术是挺好的。”

    “是啊,院判和御医都说阿鑫没救了,不过一晚的时间,她就让阿鑫起死回生,兴许,她真的是温意的传人。”

    “只怕不是,”贵太妃淡淡地道:“这相府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是温意的传人?妹妹本来对这个夏子安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对她冒认温意传人感到不喜,人品不行,医术再好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