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那边确实是跑断腿了,礼部上下大小官员莫说吃饭,便是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这边要筹备去大梁议亲的聘礼,那边要准备大长公主的嫁妆。虽说有内府帮衬着,可许多繁文缛节还是得礼部走啊。

    慕容桀也变得早出晚归,子安则安心地等着温意大夫的到来。之前说两天的。但是如今都过去四天了,人还没到。

    这日一早,太皇太后下令让子安入宫去先给皇帝做个初步的检查和诊断。具体的治疗等温意大夫来了再说。

    本来今天县主说要过来的,子安只得让人去告诉她一声。让她傍晚再过来的。

    县主自从上次之后一直养伤在府中,子安回来的时候她便说要过来了,是安亲王不让她过去。说没什么比养伤更要紧,子安也没过去,子安也是安亲王说县主若见了子安会激动,影响伤情。母女情哪里有伤情重要?因此。便被禁止了来往。

    吃了早饭,子安便带着伶俐出门,狄水和贺云是必定得跟着的。两人策马跟在马车后面。一行人也不显眼,只是寻常富人家出行一般的规格,甚至好略寒酸点。

    子安从不讲究排场,能最不惹人注目便是最好的。

    马车“哒哒哒”地行走在青石板驰道上,街道开始活泛起来了,这大街在早上最多的便是早点铺子,热气腾腾的包子和面片飘香,烟火味道很重。

    子安掀开帘子看着忙碌的百姓,心里觉得很实在。

    “哟,那不是玲珑夫人吗?”伶俐在另一头忽然说了一声,“似乎跟什么人闹起来了。”

    相隔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子安都几乎忘记了她。

    伶俐怪笑起来,“是夏婉儿。”

    她叫车夫把马车停下来,伏在窗口瞧了起来。

    子安本是不想看的,她一直当夏婉儿和玲珑夫人死了。

    但是,听得外间传来尖锐的骂声,子安也来了兴趣,挪过去一些,与伶俐一同看过去。

    果然是陈玲珑和夏婉儿两人,夏婉儿的脸已经不能看了,伤痕累累,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锦缎百褶裙,腰间的部位皱巴巴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陈年旧衣。

    至于那位玲珑夫人,脸色还好,就是比之前略瘦了一些,穿了一件石青色绣小碎花棉裳,十分朴实,系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站在一档猪肉摊前,旁边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粗壮汉子。

    子安记得陈玲珑最后是跟了一个屠夫,大概就是她身旁站着的这个,如今他满脸的不耐烦,手持斩骨刀扬起来,粗声粗气地道:“走开走开,别妨碍老子做生意,瞧你那寒酸相,也不是买得起肉的主,滚滚滚!”

    说吧,又扬了一下刀,刀口的猪肉末子飞溅开去,差点粘在夏婉儿的身上。

    夏婉儿皱着眉头,厌恶地看了屠夫一眼,对陈玲珑道:“你瞧你找了个什么样的人?丢不丢人?”

    陈玲珑没好气地道:“是,我知道你高攀了太子,那你便回去享你的清福去,找我做什么?走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