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原身不理不睬,自己消失不了那几天,王谢没少八卦。然而得不到确认的揣测,只能是揣测。如今面对面再见,姒弥大大方方,姜晏说不出是何感觉,朝她笑一笑,叫:“阿嫂。”

    笑容十分含蓄、克制。

    经过几日前的轻浮评价,姜晏不敢造次。要是被人误会自己对大嫂有不轨之心可就糟了,他可是往后要靠大哥吃饭的人。从长远来说,大哥才是长期饭票。

    “你呀……待我先去向姑母问安。”姒弥不忘姜晏的破锣声,关照阿谷道,“给小郎准备润喉生津的汤药,他若是不喝,你灌下去便是。”

    阿谷低头称是。

    姜晏抽抽嘴角,但又生不出拒绝之心。任谁也没法拒绝一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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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温柔的小少妇把你当孩子那样关心。这些日子,他早已没了羞耻心,心安理得叫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阿娘,也心安理得当宝宝。反正有奶便是娘,他现在只有十七岁,十七岁。

    屋子里,姒鲤仍在生气,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不,第二次,被儿子气到。前一次还是这幼子,嗯,是逆子。

    “怎叫我生出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来。小时候听话懂事,怎么大了半点不学好。”

    此时就恨大儿子不在跟前,要是姜让在,不必喊人,直接让他把姜晏狠揍一顿。

    “约莫是娘子生小郎君时省了点力气。”春娘道,“娘子莫气坏身子。大郎似小郎这般大时,也一样自作主张。这是他们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大郎哪有他这般混账!他是像他爹,姜忌那老贼。”姒鲤气不过,一手敲在凭几上。什么阿娘既然那么喜欢云奴,收自己房里享用就好。这是儿子该跟母亲说的话嘛。

    “娘子好生与小郎说。小郎心思全在夏家女郎上头,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

    春娘正苦口婆心劝着,姒弥进门问安,“姑母。”

    姒鲤见到她,面色稍霁,问她在王宫里如何,宫里人对他们一家要回周国是何想法。闲说几句家常,那口气始终萦绕在胸口,说着说着,又骂起姜晏来。一边骂姜晏,一边骂周王不是东西。

    姒弥道:“阿让走之前叮嘱我,为母亲分忧,替他好好照顾弟弟。有些话姑母不便说,阿让又不在,我去劝劝阿晏。他年少气盛,一时想不通也是有的。”

    “劝什么,不必劝。你替我告诉他:不管他想如何,娶夏氏,没门。”若不是上回家法打得姜晏差点丧命,姒鲤怕自己看到他又想打他,也不需要姒弥传话。

    姒弥笑着应了,自去寻姜晏开解。

    姒鲤又骂:“混账。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不懂事,什么话都敢说。不是天天学道理嘛,先生是怎么教的,道理都学到……”说到一半觉得太粗俗不符合她的身份,便止住了话。

    春娘莞尔,将鲜榨的果汁递给姒鲤,道:“娘子,可要云奴来屋里?云奴受过指点,很会伺候人。”

    姒鲤手一顿,险些打翻茶盏。“春娘,你也来打趣我。”